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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聲音非常微弱,一開始還分辨不清聲音的方向,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時斷時續的呻吟又出現了,卻好像被悶在了一個罐子裡。宋漢城這回真的有些後怕了。這鬼魅般的聲音讓人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屏住呼吸,仔細辨認聲音的方向。似乎來自議事廳的前方。他循聲前行。大屏風的後面原來還別有洞天。繞過屏風,前面又是一個通道,通道盡頭是一間幽暗的房間。他繼續向前走去。

走到房間門口時,他看見了一個身穿黑色和服的老年男子的背影。走進一看,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老人的手掌吃力地撐著地面,胳膊顫抖著,腳下滲出了血!

宋漢城連忙跑到老人的正面,問道:“您是谷垣先生麼?您怎麼了?”

老人抬起了頭,竭力抑制著體內的痛楚:“正是在下,您是宋先生?”他的另一隻手捂住了傷口,血還在汩汩流出。

“您可是遲到了啊。”老人說完就昏厥了過去。

隱僧 17(1)

東京新宿聖母醫院的手術室門口。谷垣長雄、谷垣夫人、高木直子和宋漢城,以及東京警視廳的警官,都在等待醫生結束手術,出來通報谷垣的狀況。

襲擊者動機不明。

他是正常進入這個門禁森嚴的會所的,現場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跡,除了掉在現場的彈殼。看來,他是持有會員專用的智慧識別卡直接闖入的。

監控錄影中出現的所有人都被傳喚到了當地的派出所,一一進行甄別後,排除了作案嫌疑。襲擊者在行兇後無影無蹤地消失了。

手術室的紅燈熄滅了,醫生一臉疲憊地出現在門口。

大夥耐心地看著他摘下藍色口罩和手術帽。只見他不緊不慢地掏出了電話:“是我,手術剛結束,真是累得夠戧。好的,我這就回家了。”掛了電話,他定睛看了看手術室門上的時鐘,校正了自己的手錶,這才走近前來向眾人通報:“差一點就擊穿動脈了,幸虧發現及時,病人現在已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由於病人年事已高,身體非常虛弱,一時陷入了昏迷,因此暫時不便打攪。”

蹊蹺的是,這次襲擊沒有留下搶奪物品的痕跡,看來也並非打算取谷垣先生的性命,不然的話,兇手大可補上一槍完事。他擊傷了谷垣後,就匆忙離開了現場。

動機何在呢?

東京地方的警察部門非常重視,他們委婉地請高木直子和宋漢城協助調查。當然,作為第一個到達現場的目擊證人,宋漢城仍是存在嫌疑的。但鑑於他的外籍身份,以及與被害人的關係,包括高木直子的證詞,他們還是禮貌地希望宋漢城配合做一份正式筆錄。直子並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宋漢城點了點頭。直子陪同他一起前往警視廳的刑事調查部門。

做完筆錄後,名喚清水的警官語帶委婉地要求宋漢城留在那裡,最好等到谷垣醒來,在得到他的證詞徹底排除嫌疑後再離開。高木和宋漢城交換了個眼色。眼下,似乎也只能如此了。時間已近凌晨兩點。他們一起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值班警察送來了咖啡和點心。

“看來,你這回可真是難脫干係了。”直子似乎在調侃。再一辨味道,她似乎在擔心著什麼事情。

“你說,發生這個槍擊案,也是中村提前安排設計好的?”

“我在想另一個可能。”

“哪方面的可能性?”

“我們和谷垣的約會地點和時間是怎麼洩露出去的?”直子重新回憶了前後過程。當時在吉本藝廊的四個人都可以排除洩密的嫌疑。

看來,問題出在谷垣律師那個環節。可現在,受害者仍在昏迷中,從他那裡還問不到什麼內容。谷垣律師的兒子谷垣長雄在葬禮結束後本已返回大阪,得知父親受到不明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