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著半邊臉:不能洗澡?你們也太不講究個人衛生了吧?
墨婉咧嘴,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生產力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不能洗澡,那就打盆水,我擦擦總行吧?
不多時,梨香便捧了銅盆進了屋,瑾玉吩咐趙奇在外守候,轉身將那朱漆雕花的雙扇門嚴嚴實實的關了起來。
墨婉坐在楠木繡墩上,脫去了衣裳,瑾玉和梨香這才見著那鹿血果真應滲到了墨婉身上,淺淺的留下一片痕跡。便浸溼了棉紗仔仔細細的擦了起來。
待一切收拾停當,換上了新衣,墨婉再抬手也聞不見那血腥的味道,才吩咐開門。
南苑行宮到處皆種了樹木,花草,藤蘿,與那紅牆黃瓦交相輝映,靜謐又宜人。
因白日裡響晴,夜晚的天也像洗過一般,沒有一絲雲霧,藍晶晶的又高又遠,一輪圓月懸在東邊那重簷上,如同一盞罩了紗罩的明燈,直把那屋前的石頭臺階照得泛出幽幽的藍白色。
墨婉站在推開的朱漆扇門邊,看著月亮發呆,瑾玉從屋子裡出來,給她披上了玫色銀線的比肩褂,笑著說:“主子又在看月亮了?”
墨婉抬手掩面打了個哈欠,說:“不看了,今天真是乏透了,掩了門,咱就歇了吧。”
瑾玉應承了,正要關門,卻見從東側垂花門處走出一個人,穿著嫩青色的宮服,手裡提著個頗大的食盒子,往聽雨樓走來。
那人走的甚快,瑾玉只一愣的功夫,人已到了門前。瑾玉上眼一瞧,正是敬嬪身邊的宮女楠兒。許是走的太急,這樣涼爽的秋夜竟額頭上也微微滲出了細汗。
瑾玉忙向外迎了兩步,說:“這不是楠兒?”
楠兒至門前方停了腳步,說:“瑾玉姐姐,你家主子可在裡面嗎?”
瑾玉道:“在呢,你且等著,我去通稟。”
說著便轉身進了屋。
不多時便出來叫楠兒進了屋。
楠兒進了屋,見墨婉正坐在上座,便低身施了禮,方道:“我家主子說,這南苑不比宮裡周全,恐怕吃不慣,便從宮裡帶了些時令的水果,又說雲答應初次到這南苑行宮,怕是沒有預備這些,特意盛了一提盒的果子,又怕果子爛了,在下面鋪了冰,方叫奴才送來了。”
墨婉素來與敬嬪並不熟悉,未料及她會差人送來,轉頭看了看瑾玉,見瑾玉對她微微點了頭,便笑了說:“帶我謝過敬嬪主子,明日我比當面道謝才好。”
又吩咐道:“瑾玉,收了吧。”
瑾玉上前接過那酸枝琺琅蓋的雕花提盒,只覺那提盒格外重些,便轉身送到裡屋去了。
楠兒見瑾玉接了提盒,便道:“奴才還要回去給我家主子覆命,若雲答應沒有其他吩咐,奴才便先告退了。”
墨婉點頭,讓梨香取了賞銀,賞了楠兒,楠兒方退了出去。
待瑾玉從裡屋出來的時候,楠兒已經出了門。墨婉看了看說:“瑾玉,你說著敬嬪怎麼好端端的給我送東西?”
瑾玉轉身掩門,方到:“後宮里人心難測,主子還是小心為上。”
墨婉點頭,進了裡屋,見那幾案上的酸枝木琺琅蓋的提盒正擺在上面,便伸手開了蓋子,只見那提盒裡擺著著葡萄,梅子,棗和桑葚,下面襯著白色的綾子布,這一開蓋子便有一股涼氣夾雜著果香升起,便知道提盒下面必是布了冰。
墨婉將那琺琅蓋撂在一邊,回頭笑著對瑾玉說:“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些個果子還是不要吃。”
梨香跟在瑾玉身後,問:“主子,這麼好的果子怎麼不吃?”
墨婉倒說的直接:“我怕有毒。”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眾人皆笑了起來。
梨香又倒:“那咱就扔了吧。”
墨婉道:“扔哪去?被人見了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