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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頁

他一隻手撐著地還想爬起來,結果一動就是驚天動地的疼痛差點給他當場送走!

男人閉了閉眼,這時候他才感覺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著嚴重一點,應該不是邊罵「疼」一邊站起來拍拍屁股坐在旁邊休息一天的節奏……

他自己看不見自己,就感覺自己像是冬眠的小動物可憐滴蜷縮在樹下面安靜地躺了一會兒,不超過五分鐘,對於他來說可能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他試圖動動自己的下半身——

就還好,好像還能動。

就是動一下,一根頭髮絲的挪動,都是驚天動地的疼。

凌亂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

他重新睜開眼抬了抬下巴,最先看到跑過來的是戴鐸,他直接從跳臺上放了個直飛落下來,落地摘了板,板往路邊雪裡一插,就沖他奔過來——

「什麼情況?單崇?人還醒著不?摔著頭了嗎?哪不舒服?」

他炮仗似的一連串發問。

一邊說一邊摘了頭盔扔了,要身後來扶他。

少年的手剛碰著男人的肩膀,就被他喝止住了,他手一抖縮回去,蹲在他旁邊。

單崇聲音還穩,但是仔細聽就知道他是咬著後槽牙嘶嘶地說:「救援,救護車……我應該是摔著哪了。」

他說完,就看見戴鐸臉色慘白得跟見了鬼似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已經死了,這會兒這小子就來得及看見他的屍體。

說完單崇就乾淨利落地閉上眼,痛到失去知覺。

……

後來單崇再醒,是被他們抬上救護車的時候,疼醒的。

擔架是軟的,這些人估計也不知道能把他疼到暈過去到底能有多疼,就這麼拎著他往擔架上一放,他腰沉了沉,那股相當於酷刑的疼痛襲來,直接醒了。

想問這些人平時對他是不是積怨已久,否則放了任何人都不能把摔到脊椎的人當麻袋似的甩來甩去。

王鑫和戴鐸跟上了車,見他睜了眼,王鑫還說了句:「醒了?草,醒了好。」

單崇心想好個屁,醒了繼續遭罪……

就是沒力氣頂嘴。

戴鐸湊過來說:「還疼不?我給你家裡人說了聲,他們馬上過來。」

單崇原本都閉上眼把頭撇開了,聞言又睜開了,望著戴鐸,唇瓣抖了抖,半晌擠出一句:「你一天天的……能不能幹一件好事?」

戴鐸被罵的一頭霧水。

到了醫院,例行外傷檢查,掛上急救的水,因為是現役運動員,好多藥不能用,止痛藥也不能上,就他媽咬著牙硬頂。

照完ct,單崇順便讓王鑫給自己把外套脫了,裡面的速乾衣濕透了,全是疼出來的汗,好在醫院暖氣開的足,否則這會兒寒風一吹他還得感冒。

「疼?」

「你來試試。」

王鑫給單崇擦汗的時候,單崇的手機放在口袋裡狂陣,他猶豫了下,讓王鑫接,不許他亂說話。

王鑫只好把要繳費的單子塞給戴鐸,在單崇的監控下回答一系列問題——

「餵?」

「就摔了。」

「人沒事。」

「真就是摔了下,撞樹上了。」

「沒有生命危險,剩下的等你們過來,等結果出來親自問醫生。」

簡單回答完幾個問題,王鑫屁滾尿流地掛了電話,身為教練,他平日裡就跟這些隊員的爹似的——

但是在隊員正經的爹眼裡,他又像個幼兒園保姆。

「完了完了,」王鑫說,「你媽指定要問責。」

單崇看教練,一把年紀面色鐵青,又是擔心他摔出好歹,又是擔心自己因為他摔出好歹一起被罵,臉色一陣紅一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