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他像是蒼老了許多。
“忘了嗎?你不是……一直都想見到她嗎?”餘崢的眼裡滿是哀傷,像是經過了滄海桑田般的變化,曾經炯炯有神的眼眸,此刻,多了一片朦朧。
容浩恩的心頭忽地一窒,一股酸澀直襲上眼眸,他艱難地嚥下一口口水,別開眼,揮去餘崢緊抓著他的手臂的手,沒有作什麼停留,還是朝著門口而去。
“浩恩……”餘崢還想說什麼,終於還沒有說出口,望著他消失在門外的身影,輕輕嘆了口氣。
容浩恩坐入車子,卻一直沒有發動,只是靜靜坐著,心底如潮水澎湃,抨擊地他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眼前那張原本清晰的臉,卻一點點慢慢模糊起來。他狠狠攥緊了拳頭,極力忍住滿身心的顫抖,讓心底早已崩潰而出的血液,冷卻凝固。
深深吸了口氣,顫抖著手發動車子,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見到白汐琰,好想好想見到她,可是……她究竟在哪裡?
漫無目的的又在街上搜尋了一遍,無力地靠在車子上,眼無意識地望向前方,忽地,眼前一亮。
“面……Pasta?”
他怎麼忘了那兒了?
飛快地發動車子,打了個彎,朝前疾馳而去。
快過午餐時間,餐廳內的客人陸續少了起來。
容浩恩進入餐廳時,只有寥寥數桌的客人還在吃著餐點,而服務生在看到他入內時,忙迎上笑臉:“先生想吃點什麼?”
“我找你們老闆……”容浩恩面無表情,銳利的眼眸掃視了一週,看到巴臺後面的通道時,徑直向那邊走去。
“唉先生,先生……您不可以進去……”服務生忙擋在他的前面,一臉驚慌的說著。
“讓開……”容浩恩的俊臉更是沉下幾分,剛抬腳正要往裡走時,通道的入口出現一個修長的身影。
“容警司?”牧少岍的眼裡閃過一抹驚訝及連他自己都不能分辨的光芒。
“白汐琰呢?”容浩恩直言不諱,眼緊緊盯著對面人的眸子,一動不動。
牧少岍輕笑出聲,越過容浩恩走向外面,兀自從櫃檯前拿過一廳啤酒:“容警司……為什麼每一次不見了小白都要找到我這裡來呢?你又憑什麼認為白汐琰會在我這兒?”他深邃的眸子隱隱眯起,略帶著一股怒意。
“她人呢?”容浩恩不理會他的問題,只是徑直問著自己想要的答案。
“笑話,她怎麼會在我這兒?”他冷笑了一聲,垂下眼眸,開啟啤酒大大灌了口。
容浩恩盯了他良久,然後不吭一聲,朝著他出來的通道走去。
牧少岍看到他的動作,俊臉一沉,忙擋在了他的面前:“容警司,你這是幹什麼?即使你的身份是警察,想要搜查私人地盤,那也得拿出你的搜查令吧?”他毫不畏懼地望著他,譏諷出聲。
容浩恩的眼眸瞬間眯緊,瞳孔也倏地縮小,一把攥起牧少岍胸前的衣領:“你把她藏在哪兒?……”他的話還沒說完,即看到站在通道口的人。
手還攥著牧少岍的衣服,臉上卻是一陣驚訝與興奮。
牧少岍也感覺到他的變化,忙掙脫出他的箝制,轉身望去。
她的視線越過他,緊緊凝望著他身前的人,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融,久久沒有開口說話,彷彿是誰也不願意打斷了此刻的安寧。
容浩恩上前一步,喉頭似乎有東西堵著,讓他艱難的叫出聲:“汐琰……”
而他剛出聲,她臉上的淚便無聲的滑落下來。同時也在他走進她的時候,向後退了一大步。
“汐琰……”他想要伸手抓住她,心底的疼痛在看到她滑下的淚滴時早已氾濫成災,而伸出的手,第一次覺得是那樣的沒有把握,沒有把握能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