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塊三尺見方的薄石片,室中放有幾隻破木箱,有點潮溼,但並不漏水,也沒有蟲蟻。他將蠟燭放在破箱上,解下白衣修羅。
“怎麼是你?”他吃驚地說:“何處受制?快說。”
燭光下,他看到一張熟悉的面龐,只是臉色蒼白了些,是白玉如,白玉如渾身像是癱瘓了,只能用無神的大眼注視著他,張口想說話卻無法發聲。
他略一審視,說:“是啞穴被制,怎麼渾身冰涼?你一定受了不輕的傷。”他解了啞穴,將人輕輕扶住躺倒。白玉如渾身一震,痛得渾身抽搐,臉上充滿痛苦的表情,久久方哎一聲叫,不住呻吟。
“你怎麼了?我得檢查你的傷勢,白兄……”
“我……我背部最……最少也有十……十枚七步追魂針。”白玉如顫聲說。
“老天!那該死的百毒頭陀……”
“他已給我服了解藥,不然早……早就活不成了,只……只是針在體內,我……我受不了……”
他輕輕將人翻過,首先解百寶囊取藥:“那不要緊,我給你服一些救傷藥物,再替你取針。”
丹九塞入白玉如口中,他又說:“片刻藥力行開,你就不會感到痛楚了。”
他立即替白玉如解腰帶,白玉如扭動著頭部說:“不!不要動我……”
“你怎麼了?我要替你取針。”
“不不!叫……叫那位小春來。”
“叫她來?怎樣叫?她能替你取出體內的針?白兄,你到底……”
“我……我是個女……女孩子……”
“什麼?”他大吃一驚:“真的?那……你真是賊禿說的白衣修羅了。老天!我怎麼這樣愚蠢?世間哪有這麼清秀的男人?我……我得去把小春找來。”
他起身欲行,白衣修羅喘息著說:“林兄,你說的,怎樣去找她?可能整座樓已擠滿了搜查的人……哎……我整個背部像被火燒……”
他毫不遲疑地替白玉如寬衣解帶,神色凝重地說:“記得嗎?你在愚園救了我,也是你替我取出體內的七步追魂針,現在,我應該回報你。”
“林兄……”
“把我看成你的大哥哥吧,那會令你安心些。”他柔聲說:“百毒頭陀還算不了一流高手,但你我兩人皆先後傷在他手中,可知僅憑武功高強是沒有用的。晤!難怪你受不了,共有十四枚針。”
整個背部似乎腫起老高,肌膚呈現暗色,有核桃大腫瘤的地方,就有一枚追魂針。
“忍著些,我得用指甲取針。”他說:“這賊頭陀的毒針真夠霸道的,不知他用這種針害了多少人,下次,哼!我不饒地。”
白玉如痛得直冒冷汗,渾身在痙攣,虛弱地說:“我……我受得了,可是,我……我兩位叔叔……我害了他們。”
“你兩位叔叔?誰?”
“嶗山雙奇嘛!我……我好後悔。”
他又是一驚,呆了一呆。難怪,嶗山雙奇真是走了狗運。
接著,他驚然而驚。
“那……你也是梁剝皮的爪牙了。”他懍然地說:“你救我,百毒頭陀又暗算你,其中有什麼可怕的陰謀?”
“你……你怎麼說這種話?你……”白玉如激動地叫。
“好,好,不說就不說,你先不要激動。”他苦笑:“不管怎樣,你我仍是患難與共的好朋友,是不是?你我之間,恩恩怨怨撲朔迷離,暫且拋開免傷和氣好不好?”
“隨便你怎麼想。”白玉如幽怨地說:“反正你已經說過,你我之間的恩怨已經一筆勾銷,我也不想欠你的一份情,也不希望你認為我布恩要挾你。上次我救你出於一時好奇,並非為了你而救你的。”
“這次我也不是有心救你的。”他也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