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眼,向筱悠慢慢地消化聽到的話,眸光閃了幾閃,神情變得失落起來,輕輕嘆了口氣,“伯母,您是過來人,自然明白嫁個毫無情趣可言的丈夫對女人而言不啻是場滅頂之災。”
這話也對啊,冷母一時竟無法繼續規勸下去。
“所以,女人有時為了自己的幸福是必須要作出某種犧牲的。”
冷母聽明白了,她的潛臺詞是犧牲愛情。
“未婚媽媽不好當啊。”
“還好吧。”
還好?冷母嘴角微微抽搐。
“孩子長大會被同學嘲笑的。”
“只要拳頭夠硬就可以解決。”這是她多年的心得體會。
看著向筱悠雲淡風輕的神情,冷母有些心疼,想到她頂著私生女的身份活了二十幾年,對其中的酸甜苦辣自是體會頗深,真不想戳她的傷口,但是為了兒子跟孫子,她要殘忍一次。
“筱悠啊,你直到現在依舊是私生子的身份,難道心裡一點兒都不感到失落與遺憾嗎?”
向筱悠的神情為之一黯,而後露出一抹微笑,那笑看在冷母眼裡感覺就像蒙了一層紗一般看不真切,她果然是戳到了她的痛腳。
“不會,如果可以選擇,我倒寧願自己不知道父親是誰。”有那樣一個泛情的父親一直是她心口的痛。
“媽。”低沉中還帶了一抹不容忽視的警告的聲音從門邊傳來。
“阿言——”冷母頓時有些心虛。
“學長。”
“睡得好嗎?”他走到她身邊俯身給了她一記輕吻。
“還好。”她有些困窘地低下頭去喝補湯。
“喝完我們就走。”
“去哪兒?”冷母馬上追問。
“回我住的地方。”
“她懷著身孕,你照顧得了她嗎?”
“當然。”
“不行,筱悠必須留在大宅,我保證把她照顧得體體貼貼的。”
“她會跟我走。”冷魁言一點兒也沒把母親的話放在心上。
“你這個不孝子。”
“她留在市裡的時間有限,而我不想錯過這段時間。”這是他的理由。
“你還要走?”冷母訝然地看向埋頭喝湯的人。
“嗯,湯很好喝。”向筱悠拒絕被帶進風暴圈,故意岔開話題。
“你真的要走?”看她的態度冷母已經知道答案是肯定的,這個女孩真是固執呢。
“對不起,伯母。”向筱悠歉然一笑。
“你要去哪兒?”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她保證。
冷母看向兒子,嘆氣,“我以為你已經很難搞了,沒想到你愛上的女孩更難搞定。”不曉得這是不是就叫做物以類聚,兩個性格明顯都怪異的人相愛感覺像是上帝的惡作劇一樣。
冷魁言唇線略揚,目光看向恨不能將臉埋入湯內的人,“磊說要來看望你。”
“噗。”向筱悠口內的一口湯就這樣噴了出來,劇烈地咳了起來。
“你太激動了。”
向筱悠含淚的目光望向他,激動?她能不激動嗎?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韓少磊的看望絕對不單純,她一點兒都不想被某八婆男的喋喋不休給煩死。
冷魁言再次俯下身子,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音量對她說:“要不要考慮把那張機票作廢?”
“不要。”她的態度依舊堅決。
“我工作的時候會讓磊陪你。”
下一刻向筱悠的眼睛就瞪到最大,這男人居然來陰的。
“該死的冷魁言,你馬上把這個男人給我趕出去——”尖叫聲在客廳響起。
“學妹,這樣說很傷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