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判斷,迅速的出手,一刀致命!
“刷”一聲,李東平整個頭顱齊頸被斬下,一股鮮血“嗤”地噴出!獨孤雁那剎那身形已暴退!一退七尺,又回到窗前方才站立的地方。李東平無頭的屍體這時才倒下,鮮血染紅了老大的一片地面,燈光對映之下,分外觸目。
柳如春的俏臉卻已經一絲血色也沒有了,細巧的身子簌簌地顫抖起來,就像是疾風中的弱草。段天寶的面色也變得非常難看,但仍然鎮定,目光從李東平、蘇易的屍身處掃過,轉回獨孤雁的臉上,忽然嘆了一口氣,道:“獨孤兄飛雁無變刀法果然不比尋常!”
獨孤雁冷笑不答。段天寶接道:“但他們若非長久養尊處優,愛惜生命,出手不求傷敵,只想自保,並沒有捨命—拼之心,全力出擊,獨孤兄要殺他們也不會如此容易。”
一頓又說:“高手面前,越怕死,反而就越死得快!”
獨孤雁冷然問道:“外面還有什麼人,你不妨都叫進來。”
段天寶搖頭:“那些都是沒用的奴才,宮中的高手沒有必要是很少外出的。”
“若是你伏屍我刀下……”
“一定會傾巢而出,四處追殺!”
“段南山真的只有你一個兒子?”
“是真的”段天寶道:“所以在動手殺我之前,獨孤兄應該考慮清楚。”語聲一沉,接道:“獨孤兄現在要罷手還來得及。”
獨孤雁道:“蘇易、李東平已死在我手中。”
段天寶道:“比起我的性命,死這兩個人又算得什麼?獨孤兄若肯罷手,我又豈會再追究。”
獨孤雁冷笑。“可惜在我眼中,你比他們兩人更加該死!”
段天寶沉默了。
獨孤雁緩緩舉起右手彎刀。刀上沾的血已滴盡,斜映燈光,閃亮奪目。
段天寶隨手將懷中的柳如春輕輕推開。柳如春這時候站都站不穩了,一離開段天寶的懷抱,立即癱軟在地上。段天寶憐惜地望了她一眼,也只是一眼。他已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排山倒海般壓來!
獨孤雁仍然站立在窗前,並沒有移前,也沒有任何動作,但人與刀,已經呼之欲出!
段天寶知道獨孤雁隨時準備出手的,他現在若是再分心旁騖,無疑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緩緩敞開外穿長衫,一雙手儘管在動,目光卻始終盯住獨孤雁。在長衫之下,是一襲錦緞緊身衣裳,攔腰束著一條玉帶,一支明珠寶劍斜掛在左腰玉帶上!
然後他雙手一甩一振,外罩長衫“呼”地一聲蝙蝠也似從他的雙手飛出,飛落在對門一架屏風後!獨孤雁冷冷地瞟著段天寶,仍然不採取行動,眉宇間的殺氣卻更加濃了!
段天寶雙手旋即下沉,左掌輕按著劍鞘,右掌同時握住了劍柄!他的雙掌比獨孤雁的顯然細小,手指細長,看來是那麼嬌嫩,若只看這雙手,不難以為是一個女孩子。
從這雙手也可以看得出他平日裡必然嬌生慣養。
獨孤雁卻絕不會因為這雙手輕視段天寶。大理段氏武功自成一家,非比尋常,在江湖上雖不致人盡皆知.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了。
段天寶身懷絕技,獨孤雁更就早已洞悉。
以段天寶的身份,不錯,無論遇到什麼麻煩都無須親自動手解決,但偶然技癢,亦會忍不住在別人面前露幾手。獨孤雁已不下十次在一旁看見。
也許他存心在獨孤雁面前示威。但獨孤雁亦不能不承認他實在有幾下子。就獨孤雁的豐富經驗,十次下來,竟然還是瞧不出他的武功深淺,所以對於這個人,獨孤雁一直都多少難免有些顧忌,但他始終有信心將段天寶擊倒,因為他一直在刀口上討生活,段天寶卻一直養尊處優。
現在他亦別無選擇,非與段天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