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飄遙抬手搔搔頭,順手撫平剛才受驚而豎起的亂髮:“就在這山上?這煙香渡過去就是亂墳山,那……”林飄遙說到此處,心中猛的一驚,暗道:媽呀!這說是就住山上的,那不是鬼是什麼?!
那女子似乎偷眼瞥他一下,又垂淚低嘆。林飄遙牙齒直打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你、你家是住在亂、亂墳崗上的?”
那女子哀嘆了一聲,幽幽的說道:“我有個謎語,小弟弟看來甚是聰明,可不可以幫我猜出謎底?”林飄遙此時心兒都快蹦了出來,卻又不敢得罪這女鬼,心道:或許這女鬼不是害人性命那種,只不是隻頑皮鬼、搞笑鬼、捉弄鬼。心頭雖是如此想,卻始終害怕,結巴道:“說、說來聽聽?”
但見這年輕媳婦神情悽楚,絕無半點戲謔之意,那女子說道:“從前,有位剛過門的年輕媳婦在村頭井邊提水,忽聽有人問道:”大姐,去縣城該往哪條路走?‘那媳婦抬頭瞧見問路的是一位英俊書生,便沒有答話,只用手指了指道兒,便挑起水桶回家了。誰知,這事被小姑子看見了,便在母親面前添枝加葉地告了嫂子一狀。那媳婦無端捱了婆婆一頓毒打,滿腹冤屈,含淚寫了一首詩:打奴奴知曉,背後有人挑。心中明似鏡,只為路一條。寫完後,她感到有冤無處訴,竟懸樑自盡了。”
林飄遙生性善良,聽得這悲慘之事,一時間倒忘記了女鬼的恐怖,唏噓道:“他老孃真是太可惡了!”那女子抬起眼皮,含淚望了望他,悽聲道:“這首詩既訴說了心中不平,同時也是個謎語,猜一物。你能猜出來嗎?”
不知不覺,林飄遙的頭髮又在腦袋上一根一根的豎了起來,皺著臉道:“猜出來又怎樣,猜不出又怎樣?”那女子悽悽慘慘的起身,提水離去,只見她的身影在夜風中微晃著漸漸遠去,風中卻飄動著幾縷哀泣之聲,吟的竟是那女子剛才留下的詩謎:“打奴奴知曉,背後有人挑。心中明似鏡,只為路一條。”
林飄遙苦喪著臉道:“這要背後挑著的、心中有光明的、只為了指路的……這有什麼難猜?謎底是……燈籠!”剛說出謎底,眼前突見昏光一閃,樹影后飄動著幾盞白紙燈籠。
林飄遙大驚,衝口而出:“鬼燈籠!”但覺頭皮一陣發麻,定睛一瞧,樹影依然陰暗如初,卻哪有什麼燈籠掛在那兒?他呆立片刻,心中只是打鼓。不由自主的倒行幾步,突然撒腿就跑,跑了一段又暗覺身後有異,猛然回頭張望,黑漆漆的卻又沒見到什麼。
吃這一番驚實是非同小可,林飄遙如何還敢去亂墳崗取約定之物?鱉著張通紅的臉,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只朝來路飛奔而回。
跑回村口,只見幾張探頭探腦的臉在那塊大石頭後一伸一縮。林飄遙早先吃那番驚嚇,已是驚弓之鳥,以為又是什麼妖魔鬼怪,嚇得大叫出聲。聽得叫聲,大石頭後猛的跳出兩男一女三個頑童,一擁而上將林飄遙按倒在地,急急捂住他的嘴。林飄遙這才回過神來,認出了三人,原來是阿牛幾人在這裡等著他。
“飄遙哥,別那麼大聲,會吵醒大人的。”翠蘭害怕道。
林飄遙驚魂未定,又被幾人按住動彈不得。想起那個長髮燈籠女鬼,越發害怕,眼淚汪汪的道:“快放手!他媽的別按著我那!撞鬼了!鬼就在後面追我呢!我的媽呀!你們還來擋我路……”說著說著,兩隻眼睛就朝上翻去,三人摸不著頭腦,突聽那村外林子裡一陣風聲飄過樹梢,發出陣陣嗡嗡聲響,幾條黑影從夜空中一閃而過,幾人大驚,哪裡還坐得住?林飄遙帶頭大吼一聲:“那長髮女鬼追來了!就在後面呢!快點放手!老子要逃命去!”幾人一鬨起身狂奔,直朝飄遙家的柴房藏去。
幾步趕進柴房中藏到柴堆裡,喘得一會粗氣,總算稍稍鎮定,阿牛顫聲問道:“飄遙哥,你見了啥鬼了?是不是那個長髮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