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您就會明白！”

①冉…古戎（約1510…1568），法國雕刻家、建築家。

陌生人跟著他的嚮導走到了第四列美術品陳列室，在這裡不斷出現在他的倦眼之前的是好幾幅普桑①的油畫，一座米開朗琪羅②的絕妙雕像，幾幅克洛德…洛蘭③的引人入勝的風景畫，一幅爇拉爾…道④的圖畫，看去象是讀斯特恩的一頁小說。還有一些輪勃朗⑤和牟利羅⑥的油畫，幾幅色彩濃烈的委拉斯開茲⑦的畫，就象一首拜輪的詩；還有一些古代的浮雕，瑪瑙杯，絕妙的縞瑪瑙雕刻品！……總之，蒐集在這兒的都是些使他的倦眼看後便厭惡創作、憎恨藝術和喪失靈感的稀世珍品。他來到一幅拉斐爾⑧的聖母像前，但是，他對拉斐爾已經厭倦。一幅科雷琪⑨的肖像畫他甚至不屑一顧。一隻無價之寶的雲斑石雕成的古瓶，周圍刻有古羅馬人崇拜的普里阿普斯神狂歡節的行樂圖，影象十分滑稽而放蕩，這是柯麗娜⑽之流所醉心的東西，卻只勉強引起他的微笑。他在這已經逝去的五十個世紀的殘骸的重壓之下喘不過氣來，所有這些人類的思想都使他苦惱，奢華和藝術使他極端厭煩，他被這一切再生的形象所迫害，這些東西象是被什麼刁猾的妖怪在他的腳下製造出來的怪物，和他展開著無窮無盡的鬥爭。

①普桑（1594…1665），法國著名的古典派畫家。

②米開朗琪羅（1475…1564），義大利大畫家、雕刻家、建築家和詩人。

③克洛德…洛蘭（1600…1682），法國傑出的風景畫家。

④爇拉爾…道（1613…1675），荷蘭風俗畫家。

⑤輪勃朗（1606…1669），荷蘭著名畫家。

⑥牟利羅（1617…1682），西班牙畫家。

⑦委拉斯開茲（1599…1660），西班牙著名肖像畫家。

⑧拉斐爾（1483…1520），義大利大畫家、雕刻家、建築家。

⑨科雷琪（1494…1534），義大利畫家，以畫人體見長。

⑽柯麗娜，拉丁詩人所讚頌的羅馬女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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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節

象近代化學把瓦斯用來隨意製造各種物品，難道心靈由於迅速集中了享樂、力量或思想，就不包寒有可怕的毒素？許多人難道不正是因為受到某種津神酸素在他的體內突然散發所引起的衝擊而遭殃嗎？

“這隻匣子裡裝的是什麼？”他來到一個大房間裡，這兒是人類的光榮創造、勤奮努力的結果，奇妙成就和財富的最後堆積處，他指著其中一隻用銀鏈掛在牆上的紅木製方形大匣子問道。

“啊！先生有這匣子的鑰匙，”那胖子夥計帶點神秘的樣子說。“如果您想看看這張畫像，我願斗膽去告訴先生。”

“您說斗膽！難道您的主人是位王爺？”青年人問道。

“這我可不知道，”夥計回答說。

他們相互看了一會兒，彼此都感到驚奇。那古董店的學徒看出陌生人的沉默是一種願望的表示，便讓他一個人留在房間裡，自己找老闆去了。

你在閱讀居維埃①的地質學著作的時候，是否曾投身於無限廣闊的時間和空間裡？被他的天才所指引，你是否曾象被一隻魔術師的手托住那樣，飛越一個無邊無際的過去的深淵？當人們在蒙馬特爾的石礦或烏拉爾的片岩之下，一片一片，一層一層地發掘出屬於洪水前文化期的獸類骸骨的化石時，不禁為瞥見幾十億年的時間，數以百萬計的民族被人類的微弱記憶和不可摧毀的神聖傳統所遺忘而感到驚駭，而這些民族的屍灰堆積在地球的表層，構成那幾尺給我們帶來麵包和鮮花的土壤。居維埃難道不是我們世紀裡最偉大的詩人嗎？拜輪誠然用文字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