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大概在晚上七點,看著120閃著燈繞過別墅的噴泉徑直開出大門,後面一臺阿爾法一臺賓士S跟著遠去,武同塵站在落地窗前手背在身後只能幽幽嘆息。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到我身上的都是解決不了的事?
他轉身向廚房走去,案板上、刀上還有少量血跡,他又嘆了口氣,拿起廚房用紙將血跡擦了擦,又把刀放在洗碗池的水龍頭下衝洗了一下。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女兒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自殘行為,平時膽子最小的孩子居然敢拿刀剁自己的手指,她的心理究竟是受了多大的打擊。
把刀放回案板上後,他又走回客廳,看到坐在沙發上瑟瑟發抖的保姆說:“李姐,你回去休息吧,別害怕,對外和誰都不要說。”
“好的武總,剛才怪我,我要是抓住她或者把刀拿著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都怪我。”說著眼眶發紅,害怕、自責、擔心,幾個情緒一綜合,她的面部表情顯得那麼不自然。
“這是突發情況誰都預料不到,這個不怪你,我看了,手指也沒大事,去醫院縫合就可以了,都不需要接。”說完他自己苦澀的笑了笑。“她現在沒有自控能力,藥物控制一下會好的。”
保姆點了點頭出去了,他走到院子裡,煙一支接一支的抽著,想著孩子,想著公司,想著自己從一個農村少年經過幾十年奮鬥擁有了數十億資產。可是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為什麼孩子因為感情問題走不出來?想不明白自己的決策應該是沒問題,為什麼新專案虧損這麼嚴重。他更想不明白自己已經過上了做夢都想要的生活,卻一點開心不起來。今夜,又是個難眠之夜。
時間軸往前移,移到了約80年前,1942年,河南。想必大家已經知道要發生什麼了,武同塵的老家就在這裡。看過1942電影的朋友們一定對那年的大災荒有很深的認識,易子而食這樣的事件都時有發生。受災後大批災民遷移,有的餓死了,有的走去了其他省份,武同塵的父親、叔叔和奶奶也在其中,但是他們選擇扒火車,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災區。不巧的是,奶奶和叔叔扒上了一列,而他的父親上的卻是另一列,從此兩相隔,有生之年父親和奶奶再也沒有遇見。
時年老武也就十歲冒頭,坐車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一個城市,幸遇好心人相助活了下來並學了一門手藝,剃頭,每天挑著挑子游街串巷,掙點小錢維持生計。轉眼到了五十年代末,老武也快奔三了,經人介紹娶了老婆,並於次年生下大兒子武和光,並於幾年後生下二兒子武同塵。
武同塵弟兄兩個,一個姐姐一個妹妹,都是60後。童年時期過的也算開心,畢竟什麼都不懂,吃的好與不好也沒什麼比較,那個年代大家都窮。只是十歲多一些的時候情況差一些,出去要過飯,因為還算是能說會道,他要的比哥哥多一些。不知道是這個原因還是遺傳因素,成年的時候他五大三粗一米七多,哥哥一米六多一些,瘦弱還有點駝背。
時間來到了80年代初,又到這一代人結婚的時候了,這可把老武愁壞了,剃頭匠養活一家老小已經非常吃力,而且他還是非常有遠見的,幾個孩子都接受教育,武同塵甚至唸到了高中畢業。但是問題來了,哪還有餘錢再給孩子娶媳婦?所以那段時間經常可以看到他在村口拿著菸袋晃。
某一天老武又在村口晃了,一邊走一邊嘆氣,今天算他命好,嘆著氣遇到了村裡號稱小諸葛的老王,老王看看他笑了:“你個半入土的擱這愁什麼呢?”
“老王哥你不知道,我這幾個孩子年齡都大了,特別是老大,早該娶媳婦了,就咱這個條件,怎麼娶啊,誰跟咱啊。”
小諸葛腦子一轉,“東邊莊裡那誰家閨女和你兒差不多大,這個閨女他哥也沒說媳婦,你們換親。”這是當時一種解決孩子婚姻問題的方式,換親是指兩家,每家一個兒子一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