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還是休息吧!」向來受不了人自怨自艾的紫微果真快快離去。 聽到關門聲,床上的蘭飛馬上跳下,伸著懶腰。「嘖,安分,你會念我還不懂怎麼寫呢!」不閃人,難道還等著被那個沒心胸的月帝欺負,哼。
揮揮手臂後,瀏覽了一下房間,不愧是酷愛自然的妖精族,連在領地上的東方城堡都帶著與自然結合的美景。
床鋪是一處依著山澗水泉而建的平臺,四周山泉森林綠樹環繞,走出層層白紗緞,房中飄著天然芬香的林木氣息,四處可見帶著柔光的花朵。
「月見花。」蘭飛伸手一凝目,四、五朵散著各種不同光輝的花朵飛到她手上。「太好了,拿到中央人界賣錢當盤纏,唔……」才一使用能力,暈眩感即襲來,忙扶住一旁的柱子。 「該死的,那個愛扮乳臭未乾的鳩闇,把本聖使害成這樣,看我怎麼用「伽鎖卷咒」修理妳。」沒想過荒魁之原真有人對自己不利,再加上對方並不屬於犯事的妖魔,讓蘭飛一時大意中陷阱。
「南方的妖魔界,給我等著!」驕傲揚過一頭如雲長髮,將月見花套成一束甩到肩上,一副復仇女神的姿態闊步而出。
須臾,昂首的步伐躬身陪笑,被逼著退回房內。
「月、月、月帝陛、陛下,真、真是久、久違了,沒想到這、這、這麼巧在荒魁之原遇上——哈哈——」見到那張俊美無瑕的面龐,唇色勾抿的莫測神情,讓蘭飛的舌頭大了不只一倍。 「巧?」來人對牠的話可不捧場。「這個巧合可真難呀,尤其銀月古都一別,妳躲朕躲得像瘟疫一樣。」
「哈、哈、哈——月帝陛下,你越來越會開玩笑了,瘟疫,哎、哎、哎,堂堂四大聖君,怎麼會把自己跟瘟疫比呢,呵、呵、呵。」拜託,他根本比瘟疫還猛吧!
頭皮發麻繃緊,血液逆竄倒流,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處境,看著那張絕美俊顏,也是噩夢最大的源頭,蘭飛整顆心狂擂亂跳,忽然覺得今日看來一身輕裝便服的月帝比往昔更具威脅。
「妳想去哪?」
「去、去、去——」食指伸出,一陣亂揮,終於定住目標。「找——你嘛!」 「找朕。」月帝挑眉。「何事?」
「送、送花給陛下。」甩在肩上的花束捧到眼前。
月見花一碰到月帝,原本的柔和光輝馬上綻燃出高高焰火,隨即整束花消失。
「朕收下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這是什麼意思,是說他的脾氣跟火焰一樣高嗎?
「妳沒什麼話要對朕說嗎?」月帝逼近。
話?「有,月帝您越來越豔光照人,雖然身為男子,但您美的勝過世間任何女子,以您的非凡丰采,豈能匹配庸俗?!對方定要出身皇宮貴族,平民不配您,光城聖院對不起你,這兩樣都不要考慮;容貌還要秀外慧中,髮色最好與您一樣金光閃閃,千萬不要找白髮和慄發的,因為那樣和您搭在一起不夠整齊:性格要溫柔沒有脾氣,記得心跳要夠強,否則無法經過「言靈」的淬練,以上種種臣都不符合,所以——陛下——月帝陛下——」當對方來到跟前,還在胡扯一通的蘭飛馬上跪下,再怎麼說,識相她還懂。「臣知錯——是臣不該說謊騙你!」 「知錯。」聲調柔,話意卻帶寒。「妳倒告訴脫,犯了何錯,否則妳春之聖使行這種大禮,可折煞朕。」
「臣、臣不該騙陛下,說臣立下終身誓,還隱瞞與……與貪狼的婚約……」 「然後呢?」
「然後、然後……」紫瞳一溜,乾脆額頭、手掌都貼地,伏請道:「陛下,既然您已經知道臣早已有婚約,還請……請、請您成全為臣吧。」呼,說出來了,希望有過感情挫折的月帝,會乾脆放她一馬。
室內頓然啞靜,這份靜默,不禁讓蘭飛聯想到離開銀月古都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