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願意立於無君之國,那樣會讓民人覺得一國無所依託。”
三個人相視一眼,同時點頭,這個年輕人的識見也算是不凡】同時他的心聲,也該是國中讀書人的共同心聲。華夏之人,此時還沒學會看透自己之利,也一直習慣有人代為負責自己的利。推及而上,自然希望這一國始終有一個負責人,也就是有君王來掌總。
“因此,學生以為,朝廷要將歐人言「啟航冇水印」論盡數傳播,著實不妥!這一國人心尚未一統,學生說的是,信各道的都還有,能明瞭天主道之人畢竟還是少數。如今多出這些言「啟航冇水印」論,勢必被他們用來制壓陛下和朝廷,這一國亂了,我華夏再起的希望也就破了。”
年輕人的建議,本也是他們三人之前面對李肆時的建議,而李肆的回答,正好用來應對這個年輕人。
李方膺道:“可華夏與歐羅巳相交,日漸繁密,這些言「啟航冇水印」論,終究是壓不住的,這該怎麼辦?”
宋既也道:“商賈事興盛,這些道理也就越來越明白,民人也會越來越慣於拿商賈事打量國政,一內一外,人心之變,會快得讓人難以預料。”
年輕人渾然不知道自己成了日後這三位被並稱為“西行三賢”的大人物考察國中讀書人之心的樣本,他也蹙眉道:“是啊,這可如何是好”,…”
第五百七十二章 待鳴的春雷
() 第五百七十二章
待鳴的春雷
年輕人似乎想到了一樁要點,一臉驚駭地道:“即便是壓不下,也得要壓!歐人信的是神明,他們事事以神意為先,跟我華夏之人,絕不是一個路數!”
三人哈哈笑了,這年輕人還真是不錯,居然一路思索到了之前李肆跟他們所談的話題上。''
宋既道:“沒錯,歐人以神意為先,華夏之人以天意為先。在華夏之人眼裡,歐人是白皮狒狒,在歐人眼裡,華夏之人是黃皮猴子,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說的就是他們跟我們,始終是不同的。”
“長得什麼樣,說什麼話,都還是其次,以我華夏的華夷之辯而論,更重要的是信什麼。信什麼,就決定了是不是一類人。”
“我們華夏之人,信上天不信神明……信天道恆在,永不可全知。人須得循道而行,方是正人。而歐人所信神意,是神明降旨,令人而行,如此人才是完人,才能獲神明寵愛。這番差別,不可不察。”
“只要我華夏之人,秉持這樣的信,就不會變夷,有這樣的自知,我們再來看剛才所論的那些歐人學思,能看到什麼?”
李方膺介面道:“這些歐入學思,大部分都與我天主道所述異途同歸。而我天主道,本就取自上古先賢之思。我華夏在上古先秦,乃至春秋戰國時,諸子百家,已將天道所衍的門路展現一盡。同時在歐羅巴的希臘羅馬,也有西哲論述頗多,當今的歐羅巴學思,基本也都以其為根。”““這也就是說,除了信什麼不同,也就是所持之道有區別外,勿論華夏與歐羅巴,追述這道的器,其實沒太大的差別。”
“遺憾的是,我華夏在近三百年裡,沒能讓這器更為精進,歐羅巴人在器上卻有了很大的進步。就如他們在航海、商賈和軍械,乃至格致上的成就一般,用來實現這些實器的,理器”我們已是差了許多。”
年輕人有了啟發,目光閃動,也跟著道:
“兄臺的意思,這些學思,不過是器。既是器,就得看是否合我華夏,合者用,不合者削,逆之者棄?”
宋既一拍大冇腿:“沒錯!只要立定我華夏之信,這些掌思又怎麼會惑亂人心呢?這不過是器而已,器不過是載道,若是有人將器奉為道,亂了我華夏之信,大家一眼就能看出,自要共討之。”
李肆在無涯宮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