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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我才會放 心地走,那是咱們最後的告別……〃

鍾躍民沒有回頭,他低聲回答∶〃我知道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曉白給鍾躍民打來電話,說有人送了她兩張音樂會的票,是柏林愛樂交響樂團來訪華演出 的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樂》,指揮大師祖賓·梅塔擔任客座指揮。

周曉白問鍾躍民有沒有興趣聽聽。

鍾躍民當然有興趣,柏林愛樂可是世界一流的交響樂團,更何況還是大名鼎鼎的祖賓·梅塔 擔任指揮。

周曉白的父親周鎮南於八十年代中期以大軍區正職的職務離休,他的家搬進了幹休所的一座 二層的小樓。周家的子女大都在外地工作,只有最小的女兒周曉白在北京工作。在周家眾多 的子女中,周鎮南最寵愛的還是小女兒周曉白。他在位的時候動用職權把周曉白從野戰軍調 入北京的總部醫院,對此,周鎮南毫不隱諱∶老子年紀大了,調回個子女照顧一下又怎麼啦 ?誰愛說閒話就說去,老子聽不見。看來周曉白被提升為大校副院長,這裡面也有周鎮南操 作的結果。別看他已經離休,沒有了權力,但他在軍隊的餘威尚在,他的老部下遍

布全軍, 老頭子說句話還是有一定份量的。

周曉白的兩個哥哥都是六十年代中期從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畢業的,一直在軍隊服役,如今 都已官拜少將,成了某軍事部門的負責人。這似乎是個慣例,象周鎮南這類五五年授銜的中 將,子女中出現幾個將軍也是正常的,周曉白出身於這樣典型的軍人世家,父親是中將,哥 哥們是少將,她這個最小的女兒軍銜也最低,肩章上是兩槓四星的大校軍銜。

這些日子,周曉白的二哥周淮海在北京開會,他便帶著秘書和警衛員住回父母家。鍾躍民如 約來找周曉白時,正遇見要出門開會的周淮海,他是個英俊的中年人,長得和周曉白很相象 ,眼睛很大,雙眼皮,膚色白皙,顯得有些文弱。他穿著一身毛料將官軍服,肩章上佩著金 燦燦的將星,正要往〃沃爾沃〃轎車裡鑽,看見鍾躍民走進院子便直起身子問道∶〃你找誰 ?〃

鍾躍民客氣地向他點點頭說∶〃我找周曉白。〃

周淮海上下審視著鍾躍民問道∶〃你是哪個單位的,找她有什麼事嗎?〃

鍾躍民有點兒煩了,這個人什麼毛病,上來就查戶口,有什麼事,難道沒事就不能來嗎?他 故意回答∶〃我沒有單位,是個體戶,今天我有點兒時間,來找周曉白聊聊。〃

周淮海其實沒有無禮的意思,他不過是當領導幹部時間長了,養成了首長的習慣,話一出口 就不自覺地帶有居高臨下的口吻。但鍾躍民的回答也很牛氣,看他的意思,是他今天好不容 易抽出點兒時間,來找周副院長聊聊,他以為自己是誰,組織部長?這是什麼話,曉白從哪 裡認識這麼個個體戶,周淮海真有些生氣了,他不屑和這種人一般見識,便沉下臉道∶〃周 曉白不在家。〃言外之意是希望鍾躍民馬上走。

鍾躍民卻不識相∶〃不對吧?她說好了等我,怎麼能言而無信呢,看來只有兩種可能,或是 周曉白缺乏誠信,或是你沒說實話。〃

周淮海的秘書正把手擋在汽車門框上,防止首長碰了頭,他一聽鍾躍民的話便惱了,連忙喝 道∶〃嗨,你怎麼和首長說話呢?〃

鍾躍民不卑不亢地回答∶〃我是個老百姓,又不歸你們首長管,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 是真的首長,您別笑話,我們老百姓不認識你們肩牌兒上是什麼,我有個表弟剛從軍校畢業 ,他肩牌兒上也是一顆星,我記得他說過,凡是掛一顆星的都是少尉,也就是排長,排長能 算首長嗎?〃

周曉白這時站在二樓的露臺上正饒有興味地聽鍾躍民胡謅,她早看見鍾躍民走進院子,還沒 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