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咱們三個,個個都皮包骨頭的樣子。而且咱們還是小孩,偶爾吃點肉,佛祖也睜一隻眼閉只一眼,不會放在心上。”玄洪說的可憐,完全沒有平日那副忠厚老實的樣子。
玄葉心裡算計著,該怎樣才能讓玄洪心甘情願的幫他帶四隻豬蹄。這半年,只有玄洪有機會去登封,他和玄桓都只能在寺裡習武唸經,帶豬蹄只有玄洪有機會。玄葉打定主意,必須再嚇嚇玄洪,不然玄洪怎肯冒險幫自己帶豬蹄。
“大膽,佛祖怎麼想的,你能知道嗎?你借佛祖之名,為自己犯戒洗脫罪責,你可知道你錯了!”玄葉覺得還要再嚇嚇玄洪才行。
“咳咳……”對面屋師父虛書突然咳嗽。玄洪、玄葉各懷鬼胎,身子皆是一顫。玄葉忙拉著玄桓,吹燈睡覺。一陣慌亂,三人躺下了,腳步聲響起在房前。
玄葉怕玄桓出聲,伸手想把玄桓嘴捂住。玄葉身手摸索,竟摸到了玄桓腳上。慌亂中,玄桓上床就躺下,哪裡來得及睡枕頭。
玄葉一碰玄桓的腳也就罷了,覺得不對,偏偏捏了兩下。玄桓以為是無腳鬼來找腳,“啊——”一聲童音尖叫,差點震破屋頂。玄葉手一顫收了回來,這才明白過來剛才摸了玄桓的腳。
“半夜喧譁,成何體統?”虛書藉口推開門,“把燈點上,剛才是怎麼回事?”
“剛才有鬼摸我。”玄桓顫顫道,仍有些害怕。玄葉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鬼,也不好意思說是自己摸的。
油燈點上,哪裡有鬼的影子。虛書正要問話,玄桓突然跳下床來,跑到門口,解開褲子就尿。嘩嘩嘩的童子尿足足尿了半柱香的時間,虛書擔憂問道:“你怎麼憋那麼多尿?”
“我害怕。”玄桓邊尿邊說,壓力得以解放,舒服了許多。
“害怕什麼?”虛書厲聲問道。
玄葉、玄洪忙打眼色,示意玄桓不要說。虛書冷哼一聲,“尿完到我房間來一趟。”此時的虛書,三十出頭,正是壯年氣盛之時,怎容徒弟胡鬧!但是玄洪犯戒事大,真要懲罰起來,虛書又怕他們太小吃不消。吃肉不在五戒之內,但卻視若殺生戒。如果傳到師兄或師父耳中,責罰極重。虛書自然是不能助長他們繼續犯戒,卻也不能把他們犯戒之事挑明。如今把玄桓叫出來,則是聲東擊西,虛書用心可謂良苦。
虛書一走,玄葉、玄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果剛才的話被師父聽到,他們都不敢想是什麼後果。玄葉突然失笑,剛才自己只是訓誡玄洪,並不曾開始威逼玄洪,真出了事自己也沒犯錯。玄桓從屋外進來,玄葉心猛然一緊,若玄桓把自己剛才說的話告訴師父,那自己不是也死翹翹了?
兩人對玄桓千叮萬囑,這才放玄桓出去。玄洪性子直,差點把兩人故意惡編鬼故事的真相吐出來,幸好玄葉圓謊及時。玄桓走了,玄葉責備道:“你找死啊,玄桓這兩天都沒睡過覺,嚇的可是不輕!你把真相告訴他,萬一他把豬蹄的事捅出來怎麼辦?”
玄洪訥訥認錯,答應下次給玄葉帶兩個豬蹄。突然,屋中油燈吹滅,屋內迴盪起其一聲,“我的頭呢?判官大人,你把我的頭放哪了?把頭還給我……”
“啊——”屋內一聲尖叫,玄葉、玄洪同時嚇昏了過去。黑暗中,虛書無奈道:“這倆孩子,竟然還惦記著豬蹄的事。”
屋內的油燈突然又亮了起來,虛書嚇了一跳,還真鬧鬼了不成?虛書是相信世間有鬼的,但是地府管得嚴謹,惡鬼罕有流浪人間的。虛書看了看玄葉、玄洪還在昏迷中,把兩人抱上床,身形一閃趕向自己的房間。
玄桓覺得自己背後有雙眼睛盯著自己一般,不敢回頭,直接推開門,看到虛書正盤坐床上,玄桓才放下心來。虛書來回於兩個屋間,大氣不喘,卻在暗暗調息。
玄桓看虛書不說話,也不敢說話,站在一邊。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