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問的事情本來就和江寧有關,希望當事人在場並不是什麼過分的條件。
顧卓欣然同意,“可以。”
江三伯輕嘆一口氣,認命的道。
“你等著,我拿點東西。”
江三伯家和江家不遠,同在一條巷子,只是隔了幾戶。
一出院門就看到江寧幾人在門口貼對聯。
顧北城生的高,貼門簾的工作自然是他的。
他站在凳子上,微微抬起手臂,轉頭問江寧,“對齊了嗎?”
江寧左右打量兩眼,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再往上一點。”
顧北城手臂微抬,深邃的眸子看過來,“這樣?”
即使他站在上面,也可以明顯看出兩邊差的遠。
對上顧北城漆黑疑惑的眸子,江寧認真點頭,“可以了。”
剛說完,自己就憋不住笑了。
顧北城輕飄飄的瞥她一眼,唇角輕勾,“騙人都裝不像。”
江三伯看著剛剛那個讓他畏懼的青年,此刻斂去渾身鋒芒踩在凳子上貼春聯,而他柔柔弱弱的侄女站在地上對他指手畫腳。
心裡莫名的升起一股強烈的割裂感。
江寧看到江三伯過來,正了正神色,有些疑惑,“三伯?”
不是剛剛才回去嗎?怎麼又過來了。
江三伯乾笑兩聲,偷瞄一眼顧北城,“咱們有話還是進去說吧。”
剛好對聯也貼完了,江寧欣然點頭,邀請他進去,“只要三伯不嫌棄我們家裡亂就行。”
江三伯進門前特意四處看了一圈,才邁步進去。
到了客廳,江寧拿一瓶水遞給江三伯,“我們今天回來只是貼個對聯,家裡沒有燒水,見諒。”
頂著顧北城灼灼的目光,江三伯拘謹的接過她遞過來的水,“沒事,沒事。”
說完,房間裡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只有什麼都不懂的餘樂拿著手裡的玩具自娛自樂,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間裡的氣氛變化。
顧北城微微抬手,顧卓和顧清幾人立刻推著餘樂出去。
房門關上,江三伯握緊手裡的水瓶,緊繃的脊背微微下塌,“寧寧啊,有件事三伯一直沒有告訴你。”
一開口,聲音裡就帶著哽咽。
江寧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江三伯的話猶如一顆驚雷炸響在江寧耳邊,讓她肝膽俱顫。
“你爸爸的死不是意外,他是被人害死的。”
江寧腦海裡一片空白,臉上好不容易養出的紅潤頃刻間消散。
三伯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認識,怎麼連在一起她反而有些不明白了呢?
她爸爸是被人害死的?
江寧的第一反應是不信。
她爸爸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工,鄰里和諧,與人為善,和別人沒有利益糾紛,誰會處心積慮害他呢?
可是江寧看著眼前熱淚盈眶的中年漢子,又覺得三伯沒有騙她的必要。
她嘴唇翕動,氣息不穩,“他不是高空墜物……”
江寧聲音一頓,剩下的半句話還沒有說出來,眼淚先一步落下,一發不可收拾。
腦海裡是小時候,爸爸讓她騎在脖子上騎大馬,用私房錢給她買零食糖果的畫面。
那場事故,讓她沒了父親,沒了家,是她噩夢的開始。
江寧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顧北城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話安慰她都顯得蒼白而無力,只能將人攬進懷裡,輕撫她的後背。
江三伯也眼眶通紅,“他是高空墜物走的,不過這件事情不是意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