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愚蠢的人類總是分不清我們和他們的區別,把吸血鬼和血族混為一談。”那個時候瑪格納斯是這樣憤憤不平地說著。
言白打了個呵欠,望著頭頂的棺材蓋自言自語:“反正都是非人類,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都是怪物,還分誰比誰更高貴嗎?如果不是因為他不想死,他在得知自己變成血族的第一時間就會衝出屋子,等太陽出現把自己燒成灰燼。
血族這種生物,除了太陽能殺死他們,聖水有點傷害外根本刀槍不入。那些什麼大蒜十字架更是沒什麼卵用。言白就親眼看見瑪格納斯坐在教堂裡喝酒,他自己現在的脖子上也依舊掛著一個小小的十字架。那是他還身為人類時,天主家庭留給他的紀念。
想起瓦娜莎和自己的父母,言白忍不住皺起眉擔憂。自他被轉化成血族後,已經過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期間他不是沒有回去過,但卻不敢在家人面前露面。就算他正常時和人類看上去沒差又如何,他終究不是人類。他不能以人類的食物果腹,必須每天都要喝血,他也不能在白天時和家人一起出去踏青遊玩,只能在夜深人靜時像只貓樣精神奕奕地遊蕩在屋子裡。
他這樣與眾不同。就算是深愛兒子的父母和愛戴哥哥的妹妹時間一長也會受不了。
“與其等他們發現真相後再痛苦糾結要不要殺我,還不如現在就失蹤,讓他們死心。”言白麵對瑪格納斯的疑問這樣解釋道,“有我妹妹在,父母也不算沒有後代。”
“嘖嘖嘖,你是我見過最冷靜的人類了。”瑪格納斯稱奇,“冷靜到連我這個活了這麼長時間的老傢伙都覺得你冷血過頭了呢。”
呵,冷血嗎?言白閉上眼,陷入睡眠中,或許是吧,畢竟也是經歷過兩次非人類的人生,他只會越來越明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
忽然間,一個想法竄過他的心頭,他穿越的契機會不會就是這句話?那個時候,他朋友相信愛是不分種族,而他則對這句哈嗤之以鼻,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就是在看完電影之後,他才開始了這些奇妙的夢境。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等言白再次睜眼時就已經忘記了昨晚他臨睡前的想法。
他剛睜開眼,就見一張俊臉正對著自己。對方冰冷的氣息吹拂到他同樣冰冷的面板上,瑪格納斯笑嘻嘻地對言白說:“快起來,我們該出去覓食了!”
第8章 血族(四)
在覓食這方面,瑪格納斯和言白的習慣截然不同。言白喜歡找到合心的獵物後就乾脆利落地將對方殺死,吃的滿足後就不再殺人。而瑪格納斯要惡劣得多,他喜歡玩弄獵物,尤其是獵物臨死前掙扎得越厲害,他就覺得吸食的血液越甜美。雖然言白完全不能理解這其中有什麼聯絡。在他看來瑪格納斯和吸血鬼劇院那群老古董一樣,活得太久都變態了。
他們現在在巴黎。十九世紀後半期的巴黎正如許多後代小說裡批判的那樣,繁華而頹廢。上層社會的奢靡和底層人民的貧苦形成鮮明對比,金錢成為一個無所不能的神明通知所有人的思想和行為。誰有錢誰就會獲得貴族們的追捧,而太多的貴族又因為他們的揮金如土而迅速衰敗,最後消失在歷史的洪流裡。
“所以你知道了吧,我們血族是多麼了不起的存在。”漫步在巴黎街頭,走一步手杖輕點在腳前的瑪格納斯對言白說,“你瞧。”他停下來,抬起手用手杖指了指某個人頭攢動的劇院門口。
言白順著他的手望去,不知道他的意思。
“你瞧那群人類,他們今天還在這裡為某個新上映的劇目擁擠吵鬧,明天就可能染上傳染病死去。就算他們能平平安安活到六七十歲,他們終會死亡。那個時候,我們呢,我們還像今天這樣年輕強壯,享受著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瑪格納斯似乎非要把言白厭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