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二了。沒人敢和顧家琪爭第一。
過不了幾天,司馬昶又來了。
程宓掩不住歡喜,司馬昶果然又叫她幫忙挑飾品,說上回她挑的玉簪,他的妻喜歡,現今就別戴在髮髻上。程宓這次幫他挑了支嵌菡萏玉的金別針,南方流行的一種扣在衣襟上的飾品,司馬昶自己瞧著也不錯,同樣厚禮酬謝程宓,拿著金鑲玉的別針回府。
兩人就這樣隔著簾子慢慢地熟悉起來,時間久了,司馬昶還讓程宓女扮男裝,陪他到別的首飾鋪子挑禮物。
程宓就這樣不可自撥地喜歡上這個一心一意在顧家琪身上的男人,哪個女人能不愛他,瀟灑多金又專情,程宓打從心底知道司馬昶心底沒有她,若她敢越雷池一步,不僅她再也見不到司馬昶,說不得自己的最後依靠母親的孃家楊氏一族還要被他所封殺。
如果司馬昶沒有和顧家琪吵架,如果司馬昶沒有喝醉酒,如果這天程宓沒有偷偷溜出玉滿堂,兩人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但它就是發生了,司馬昶在一個已經打烊的路邊酒館舉酒缸灌自己,程宓途經此店看見他,只覺菩薩在眷顧她。她下轎走過去,司馬昶睜眼看她,問道:“有事?”
程宓把捧了一整天的玉飾盒遞過去,努力剋制自己眼中情意不洩露半分,道:“世子爺託我修的鐲子,已經接好了。”
司馬昶譏笑一聲,用力拍打掉她手中的玉盒,裡面的玲瓏玉鐲哐當摔成七八段。
“您、您怎麼把它打碎了,您不是說,這鐲子您妻子喜歡非常。”程宓急得蹲下身去撿那些碎玉段。
“都是騙你的,她根本不喜歡!”司馬昶醉醺醺地站起來,幾腳將碎玉踢向別處,弄得粉碎再也無法拼湊。程宓不明所以,蹲在那兒,仰起臉,看著他,花樣的面容情不自禁地染上粉粉的情思。
微微的燭光下,這張嬌酡的美人臉與另一張永遠冷淡自持的臉相疊,司馬昶抓起她的雙肩,將她拎起來,止不住地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忘不掉他?他只是在利用你,他對你那麼壞,你明明知道,你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你告訴我,為什麼?”
“沒有,沒有,我、我喜歡的是你。”程宓明知道他把她當成另一個女人,毅然地吐露心事。
司馬昶笑兩聲,似乎明白了自己在對別的女人發酒瘋,他放開她,走回桌子邊繼續抓酒罈子灌酒。程宓失落,又帶有一種不服輸的驕傲,她不顧一切地衝過去,從後面環抱住她,道:“我喜歡你,我真地喜歡你。”
嘭一聲,司馬昶反射性地將人甩到另一面牆上,他站起來,怒容滿面,像殺神一樣兇惡瞪著在牆角吐血的女人。
程宓在骨折的痛苦中,艱難地昂起頭,道:“我就是要告訴所有人,我喜歡你。我一沒偷,二沒搶,是顧小南她不要你,她從來不珍惜你的心意,她讓你這麼痛苦難受,我來代替她喜歡你,又有什麼錯?如果硬要說有錯,那就是我遇見你太晚。
如果我早遇見你,我一定不會讓其他女人傷害你的真心,無視你的傳出,我沒有顧小南那麼聰明能幹,但我至少知道怎麼樣去愛一個人。”
司馬昶站在那兒不動,程宓慢慢地爬過去,用沾滿血的手抱住他的腳,靠著他一點點地爬起來,用溢位血的唇舌去吻他的臉,她身上帶有一種歷經血泊的震撼美,堅強而又溫柔。
“我只希望你快樂一點。”她說。
司馬昶眼神迷離地看著她,抱住她,回吻她。他向來不顧世俗眼光,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程宓雖然意亂情迷,但到底骨子裡還是保守的,做不出就在街邊小酒館裡與人成事。
“帶我走,”程宓低低地哀求道。
司馬昶抱著她在城中樓臺之間輕功賓士,邊跑還邊問:“喜歡嗎?”
“喜歡,像在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