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匯報工作逐漸展開,威利特醫生與瓦德先生開始觸及到一種深刻、微妙並且暗暗加劇的強烈恐懼。而當隨之而來的、模糊卻瘋狂的想法同時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中時,兩個人幾乎是止不住地哆嗦起來。墨鏡與假鬍子‐‐潦草的柯溫筆跡‐‐古老的肖像畫與畫上的細小疤痕‐‐那個現在關在醫院裡、性情大變的年輕人就有著這樣一個疤痕‐‐還有電話裡那個深沉空洞的聲音‐‐瓦德先生記得,自己的兒子當初在房間裡大聲咆哮的不正是這種可憐的嗓音麼?他還曾宣告說會減少這種腔調。有誰見過查爾斯與艾倫同時出現?是的,那些官員們見過一次,但後來呢?艾倫一離開,查爾斯不是就立刻拋掉了自己逐漸增長的恐懼心理,完全搬進平房裡生活了?柯溫‐‐艾倫‐‐查爾斯‐‐究竟透過怎樣一種褻瀆神明、怪異可憎的方式讓兩個不同的時代以及兩個不同的人融合在了一起呢?那幅肖像與查爾斯之間那令人憎恨的相似之處‐‐它不是曾死死盯著房間裡的一切,讓視線隨著那個年輕人遊移麼?為什麼艾倫和查爾斯都在模仿約瑟夫&iddot;柯溫的筆跡,即便一人獨處,沒有人看守的時候也是如此?還有那些人從事的可怖行徑‐‐那個裝滿恐怖事物、最終消失不見的地窖讓醫生一夜之間老了許多;那些關在惡臭深井中飢腸轆轆的怪物;那些可怕的符咒與它們造就的難以名狀的結果;威利特口袋裡發現的那張小體字便條;那些始終在談論墳墓、&ldo;鹽&rdo;與發現的書信與檔案‐‐這一切都通向哪裡?到了最後,瓦德先生想到了最為理智的舉動。在意識到自己為何要這樣做時,他堅定了決心,交給偵探們一件東西,讓他們展示給那些之前見過艾倫博士的小店店主,那個不祥之人。那件東西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他那不幸的兒子,而瓦德先生用墨水小心地在照片上畫上了偵探們在艾倫房間裡找到的那副笨重的眼鏡與尖尖的黑色鬍子。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瓦德先生與醫生一直待在氣氛壓抑的宅邸裡,等待著偵探們的訊息。那塊空空如也的嵌板一直在樓上的書房裡獰笑著,恐懼與邪惡的氛圍漸漸在房子裡聚攏起來。隨後,偵探們趕了回來。是的。經過修飾的照片與艾倫博士的確有幾分相似。瓦德先生的臉變白了,而威利特也跟著用自己的手絹擦了擦被冷汗浸透的眉頭。艾倫‐‐瓦德‐‐柯溫‐‐將這些人放在一起考慮時,事情就變得令人毛骨悚然起來了。那個孩子究竟從虛空裡召喚來了什麼東西?那東西又對他做了什麼?從頭到尾到底發生了些什麼?這個因為查爾斯太&ldo;拘謹挑剔&rdo;而想要除掉他的艾倫究竟是誰?為什麼他準備除掉的目標會在那封語氣慌亂的書信裡附言要求醫生必須用酸液完全溶解消滅對方?為什麼那張沒人敢去想像來源何處的小體字便條也要求他必須用同樣的方式消滅&ldo;柯溫&rdo;?當最終階段到來時,到底發生了什麼轉變?威利特收到查爾斯那封慌亂書信的時候‐‐年輕人整個早晨都非常緊張,然後事情發生了一個轉變。他在沒人注意到的情況下偷偷地溜了出去,然後又醒目地回到了家裡,大搖大擺地經過了那些僱來保護他的人。他是在什麼時間出去的呢?或者,等等‐‐是什麼東西找到了他?那個在沒人看見他出去的情況下,大搖大擺走進來的東西‐‐是否說明一個怪異恐怖的&ldo;影子&rdo;正在試圖尋找到那個擔驚受怕、實際上從未踏出房門一步的本人呢?管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