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查爾斯&iddot;瓦德的情況也非常獨特。他的瘋癲症狀與各種記錄在案的病例毫無相似之處,甚至在最新、最詳盡的醫學論文中也沒有發現與之相近的論述。不僅如此,他的瘋病還發展成了一種獨特意志力,如果這股意志力沒有被扭曲得如此奇異怪誕的話,它完全有可能讓瓦德變成一個天才或領袖式的人物。瓦特的家庭醫師‐‐威利特醫生‐‐也作證實,他為病人在不瘋癲時對事物的反應進行了評估,並表示病人的智力自瘋癲症狀發作之後便表現出了明顯的進步。的確,瓦德始終都是一名學者兼古物收藏家;但是他在接受精神病醫生的最終測試時所顯露出的令人驚異的理解力與洞察力卻大大超出了他過去的表現,甚至他在早期完成的最為傑出的工作也未能反映出這些才能。事實上,這個年輕人的心智看起來是如此強健與清醒,甚至很難將他合法地交給醫院進行治療;最後他的家人們還是透過其他人提供的證據,以及他所表現出的那種不同尋常的大量知識缺失(這與他不俗的智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才最終將他拘禁了起來。直到他消失之前,瓦特一直是一個涉獵廣泛的閱讀者。並且只要他那可憐的嗓音能夠允許,他也會變得非常健談;那些敏銳的觀察員們雖然沒有預見到他的逃跑,但也紛紛坦率地預言即使沒有這起事故他也很快就能脫離監禁。
只有威利特醫生‐‐這個負責接生查爾斯&iddot;瓦德,並且一直看著他身心成長的家庭醫生‐‐似乎為瓦德將來可能重獲自由的想法感到擔憂。他曾有過一段非常可怕的經歷,並且發現了一些非常恐怖的事情‐‐但他卻不敢將這些發現透露給那些始終持懷疑態度的同僚們。事實上,就這件事情而言,威利特也給人們留下了一個小謎團。在病人逃跑之前,他是最後一個見過瓦德的人。在最後那場談話結束後,他帶著一種混雜著恐懼與解脫的表情離開了病房;而部分人也還記得,就在他離開病房的三個小時後,醫院方面就發現瓦特已經逃跑了。對於韋特醫生所管理的醫院來說,這場逃亡行動本身亦是一個懸而未決的謎題。如果只開啟一扇位於垂直牆面上、距離地面足有六十英尺高的窗戶是幾乎不可能從病房裡逃出去的;可是在與威利特交談之後,這個年輕人卻逃走了。威利特並沒有就此事公開做出說明,但古怪的是,在逃亡事件發生之後,他的心情似乎輕鬆了不少。事實上,許多人相信,如果威利特覺得會有一定數量的聽眾願意相信他的解釋,那麼他或許會樂意透露一些事情。他在病房裡與瓦德見過面,但在他離開後不久,醫護人員便徒勞地鎖上了病房的大門。而當他們再度開啟房門的時候,病人卻不見了蹤影‐‐房間的窗戶開啟著,四月寒冷的微風吹起了一團難以察覺、幾乎讓他們感到窒息的細微藍灰色塵土,但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的確,在那段時間裡,看門犬曾咆哮過一陣子;不過那時候威利特還在病房裡,並且它們也沒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而在之後,它們沒再表現出任何的騷動。在發現瓦德失蹤後,醫院方面立刻透過電話告知了他的父親,但老人的反應似乎更多的是感到悲傷而非驚訝。而當韋特醫生親自拜訪威利特醫生的時候,威利特醫生與他交談了一段時間,同時堅持稱自己並不知道瓦德在計劃逃離醫院,更沒有與他有過串通。有些人從幾個威利特極為信賴的朋友以及老瓦德那裡得到了一些暗示,可是這些暗示太過瘋狂荒誕,沒有得到廣泛的採信。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人發現任何與那個失蹤的精神病人有關的線索。
查爾斯&iddot;瓦德從小就熱愛收藏和研究古物。毫無疑問,身邊這座莊嚴古樸的小鎮薰陶了他的品位,而他雙親名下那座位於小山頂端珀斯帕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