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顏色也好,你不妨多拿幾朵。”
王守備夫人笑道:“你這做嬸孃的果然有心,就連幾朵娟花也心心念念著侄女。”
張氏嘆息道:“微娘身世可憐,也只有我這嬸孃多疼疼她罷了。”
微娘拿了絹花,溶月忙上來用小盒子裝了。
張氏挨個將各家姑娘們都誇了一通,這才轉頭看向微娘:“思哥兒的身子可有什麼大礙?明兒我召白神醫進府診脈,要不要順便去你那邊替思哥兒看看?”
微娘忙起身道:“不必麻煩嬸孃,早前兒的藥還有些,這幾日吃著若是再不見效,再來麻煩嬸孃。”
張氏點點頭,道:“那便罷了。年輕人不要仗著底子好,便不注意,不然等上了年紀,有得你們後悔的。”
微娘點頭稱是。
看完戲,張氏將客人們親自一一送到了垂花門處,眼看著太太們都上了各自的轎子或者馬車,這才轉身看向微娘。
“你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若就在我這裡歇一晚罷,我著人去你那邊送個信兒,告訴他們你明日再回。”張氏慈眉善目地道。
微娘垂下眼皮,面色平靜:“嬸孃有心,本不該辭。只是兄長身上實不爽利,微娘在這裡歇了,心中亦是掛念。等兄長身子大好了,我會隨同兄長一起來向叔父嬸孃問安,還要多謝嬸孃今日的照顧。”
一身大紅衣裙的顧九歌走上來,握著她的手笑道:“你這麼客氣做什麼?顧家本就我們兩姐妹,再生份下去,我憋屈得慌。”
微娘道:“不是還有二妹妹和平哥兒麼。”
顧九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道:“清顏自小就不愛說話,一棒子砸不出幾句話出來,和她在一起,悶都悶死了。”
張氏看著這姐妹倆依依惜別的模樣,臉上含笑。
眼看著微娘上了馬車,顧九歌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咬著牙轉身氣沖沖地向屋裡衝去。
張氏在後面跟著,母女倆在房中坐好,屏退了伺候的下人們,她這才道:“歌兒,娘之前是怎麼和你說的?怎地還在垂花門就變了臉色?”
顧九歌氣哼哼地把手中的茶碗往桌上一放,道:“娘怎麼說?娘之前還說保證這次顧微娘那死妮子或者顧三思跑不了,可最後還不是讓人全須全尾地出了我顧府?”
張氏看著顧九歌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地嘆息一聲,道:“誰知道思哥兒早不病晚不病,竟這時候起了風寒?我們都設好的局,就連平哥兒那都說通了,哪知道最後正主兒沒到。你改整微孃的辦法不是不行,但她本就不是到處亂跑的性子,難不成你還真要下黑手綁了她過去?再說就算把微娘扣下,弄出點兒什麼事兒,長房那邊靠的可是思哥兒,有他在,我們這麼做,只會讓他們起疑心,對我們沒好處。”
說著張氏捶了下腰。
顧九歌忙拿了個坐墊過來,細心地墊到她的身後。
張氏歪到坐墊上,這才又道:“想做大事,得能忍住才成。光套住顧微娘一個不夠,必須一次逮倆兒,我們才有勝算。”
顧九歌撇了撇嘴:“我就怕‘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事兒本就麻煩,還得瞞著爹,若是等到下次,誰知道還有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張氏歪了一會兒,道:“誰叫你爹姓顧?他的心還是向著大房那邊,我們做事難免就束手束腳了些。不過這種機會,以後必然還會有很多,只要那時我們當機立斷……。”
顧九歌貼了上去,道:“娘,這是你說的。下次還有這種事兒,得叫上女兒。”
張氏看了九歌半天,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這才笑道:“罷了,既然你有這種心,娘便多教你一些罷。”
顧九歌眼睛一亮,忙抬手給張氏倒了杯熱茶,端端正正地坐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