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蓮心告退。公子自便。”
“霍姑娘。”奚無惑叫住她,“我雖然好奇心重了些,也算是利用了樂菱,但也只是好奇,並無他意。”
蓮心笑而不答,欠身離去。
“還真是……當敬而藏之,不可褻玩啊。”
白日醒來,樂菱桌上便是一封書信,一大堆沒頭沒腦的話提煉出來只有一個意思——奚無惑走了。她還沉浸在木殷的離去中沒有回過神來,又多了這封信雪上加霜,三魂七魄丟了一半,發了好久的呆,直到蓮心把她喚醒,她仰著頭,也是沒頭沒腦地說:“殷兒走了,阿施走了,連奚無惑也走了,姐姐,你說我是不是特別討人厭啊。”
蓮心將那份信抽出來放到一邊,“哪裡的話,菱兒自然是最好的,不過人有聚散,如月有圓缺,本來如此罷了,怎麼怪得了你?”溫柔地摸了摸少女含憂的臉頰,“別難過了,咱們還要去小松山呢。”
要去小松山的歡愉也都喪盡,樂菱在極低的氣壓中梳洗罷,一聲不響地坐上了馬車,閔姑姑看了她一時,問:“樂菱,你怎麼了?”
她搖搖頭,有氣無力道:“沒吃早飯,餓的。”
閔姑姑操心地嘆了一聲,趕緊吩咐廚房送上些糕點留著他們路上吃,蓮心坐上馬車,暗暗捏了捏她的手,兩人同閔姑姑道了別,馬車碌碌向小松山進發。
初時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叫她歡喜起來,但馬車駛到郊外,見了明媚陽光下的美景,她倒一點一點地回過神來,專注地盯著車窗外,臉上的神情也一點一點開朗起來。
“哇,風箏!”她忽而叫了起來,指著天邊一點豔色。
蓮心放心下來,將那份糕點拿出來,她便一邊兒吃著一邊兒賞景,不多時吃飽了,人也倍添活力,看著這裡那裡,說這說那,算是重新活了過來,路過山腳下一個深潭時,還嚷著說要在那裡釣魚。
行了半日,馬車終於在星河觀前停下,早已恭候的琴會主人——徐期六立刻迎了上來,樂菱沒心思聽他們寒暄,向蓮心告了假,便跑到水潭玩兒。
潭裡倒真是有魚的,只是她兩手空空,拿什麼來釣魚?
便開動腦筋想了一時,興沖沖折下幾根樹枝,又脫下外衣來捆在樹枝上做成網罩,朝水中探去,她想的是不錯的,只是沒料到吸了水的衣服陡然重了那麼許多,好不容易等到一條魚來,急忙舉起,樹枝被壓得半彎,魚兒拍著尾巴躍起來,撲通掉進水中,濺了她一臉的水花。
“真是傻,這樣怎麼抓得住魚?”
樂菱回頭,見是一個提刀的雪青發帶的少年人,眼睛明亮,滿是朝氣,“你來?”
“來就來。”他毫不怯讓,三下兩下躍到近前,一刀劈下,水花四濺,便將幾條大魚震得暈倒伏在水面上,“瞧瞧,我這樣才對。”
“功夫倒是不錯,不過也太野蠻了些。”
“哼。”少年人看了看他的寶刀,斜覷著眼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樂菱笑了起來,要論功力,她恐怕也還不輸他吧,“這幾條魚,你要不要?”
“不要。”
樂菱便一一將它們收撈起來,高高興興地兜了一兜子,以致於提起來都有點兒吃力,少年人在旁邊兒看著,漸漸不開心起來,“那是我的魚。”
“你已經說了不要了,難道想反悔?”
“我說我不要,卻又沒說要給你。”他指著那兜子魚,有些稚氣地要求:“放下。”
“我要是不呢?”
他生氣地跺腳似的上來要拿,“放下。”就在他的手快要接觸到她的時候,身子突然一動也不能動了,樂菱嘿嘿一笑,在他耳邊輕道:“小弟弟,可不能仗著年紀小就隨便耍賴皮哦。穴道等一會兒自己會解開,委屈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