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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過去了,二天過去了。這二日楊天蘭是度日如年。
當不知道自已死亡是在這一刻,還是下一刻的時候,總是驚惶無措的,只要聽得腳步聲往這邊而來,心都要揪到了一起。
二日的夜裡,楊天蘭被一陣刀槍聲驚醒,外面好象有人打了起來。楊天蘭連忙把馬利埃叫醒躲在床下。這時候,他們的這扇門被人破開了。一人叫道“格格,你在哪裡?”
楊天蘭一聽這聲音知是葉青的,但還是沒有動。
屋中無處可躲,只有床下。
葉青找到床下來,伏著床沿道 “奴才是來救格格出去的。”
楊天蘭和馬利埃就出來了。楊天蘭一眼見到葉青的古劍上沾了血,尚有血不住的往下滴,知是經了場血戰。被葉青和幾個人護著出了門,楊天蘭為眼前景色一驚,她的心再堅強也沒有見過這麼血淋淋場景,幾欲昏倒,又強撐著不能倒。滿地的死屍,給人強烈的心裡上的震憾。有一種想流淚的衝動。這些已死之人保持著各種姿勢死去著,身上的傷口不住的流著血,很難想象一個人的身體裡會有這麼多的血,血是這樣的紅。這裡雖不能說上是血流成河,也差不多了,死屍四散著整個院子裡,連空氣中也是滿滿的血腥味。這與電視裡看的可是不一樣的,因為是真實的,所以顯得格外的殘酷。戰鬥顯然是在繼續著,反抗組織的人死命反抗著。葉青帶的人都是一身的黑衣勁裝,三個一組,協同動手,下手皆是殺招,利害的狠,勢如破竹,看來帶來的都是高手。
由於葉青他們是半夜裡忽然的發難,很顯然的是反抗組織沒有準備,有些人的衣服都沒有穿好,就被殺死了。楊天蘭的心裡如同裂了一個口子,除了痛之外,不知道還有什麼心緒在起著結。
大廳裡的戰鬥更為激烈,大廳裡的所有傢俱已經成了碎片,所以顯得很空。有五六個人正在抵抗,這些人中除了那日坐在堂正中的那人,還有楊天蘭那日喊過王叔叔的那個人。就見她那位王叔叔狠命的在保當日薄西山坐堂正中的那個人,其實他們五六個人都在力保坐堂正中的那個人。那個人對他們來說是拼死也要保的,已經到了不在乎是不是自已還能活下命來的地步。圍著他們的黑衣人多達二十多個,成鐵筒狀的有步驟的進攻,合圍的極嚴。也許這些黑衣人的武功單個並不是他們五六個人中任何一個的對手,但幾個人協作起來就不一樣了,力度大增。
慘烈啊!慘烈啊!
這種慘烈是有現場上的人才可以感受得到。
十三阿哥就在站在堂外的一個高階上冷冷的看著場中的搏鬥,他也是一身的黑色的勁衣,顯得他越發的高。他的眼裡的冷茫一轉,看見了楊天蘭。便招呼她過來。
場中左擋右支的很苦的王叔叔看到了楊天蘭,立即罵了一句,極難聽的土話,是針對楊天蘭的。又朝地上吐了口血說,沒想到楊家出了這麼一個鷹爪子,後悔當時沒有立刻殺了她。
楊天蘭腳步一住,回頭看到王叔叔衝滿了血的眼睛,滿是刀口的手,心裡湧上一股子說不出的滋味,想辯解兩句又無從說起。象是她背叛了什麼一樣,心苦苦的。
終於和十三阿哥並肩而立,十三阿哥替她拍了拍她身的灰,問“可好?”
楊天蘭點頭。
馬利埃顯然是嚇昏過去了。被人架到一邊去了。
楊天蘭看著十三阿哥,十三阿哥高挺筆直卓立廳階上,這時的他就象一把出了鞘的劍,連鋒也不藏。他的嘴角微微微的露出一絲嘲諷,本來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場中人也無非是作垂死的掙雜而已。他的眼晴和平時不一樣,精芒閃爍;自有一股迫人的氣勢。多了一點什麼,對了是多一股子冷酷,多了一股子嗜血。
場中的局勢由於葉青的親自加入,更顯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