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頭痛欲裂,幾乎是飢渴地回味著那個聲音,這種感覺痛苦又幸福,他捨不得放開任何一絲線索……
葉隨風眉心微蹙,注意到雲天扭曲的表情,驀地臉色大變,“你怎麼了?!”
“海……海……”雲天勉力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阿芸手裡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她難以置信地喃喃道:“不可能……!”
葉隨風當機立斷將雲天打橫抱起,“我先帶他回房,你再去準備一些薰香。”
“不……不對……”雲天難受地偎在葉隨風懷中,撐開顫抖的眼皮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不對,他不是……
他的愛人不是這個人,是……
“你先睡一會兒吧。”葉隨風毫不留情地一掌劈在他後頸,雲天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房間裡又點起了亂魂香。
葉隨風面色凝重地站在門外,阿芸怯怯地說:“對不起,大哥,我也沒想到他竟然還能記得趙海傾。”
“不關你的事,‘忘川羅剎’原本就不是消除記憶的蠱,只會使人記憶混亂,若要他和趙海傾反目成仇,我們就得先下手為強。”
阿芸是個極聰慧的女子,葉隨風這麼一說,她立即心領神會地點頭道:“我明白了。”
次日雲天醒來後,果真將昨晚那事忘得一乾二淨。阿芸對他越發殷勤,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給雲天講述他和葉隨風的“過去”,而葉隨風也一天天地“體貼”了起來,漸漸地,雲天腦中就形成了一套“固有意識”,完全地把阿芸和葉隨風當作了親人。
過了兩個月,雲天覺得肚皮上的肉開始變得鬆軟,不似先前那麼結實了。阿芸說這是寶寶在長大,雲天既惶恐又歡喜,畢竟骨血親情勝過一切,他不可能對這個鮮活的小生命沒有感情。
這一天,阿芸正陪著雲天在寨子裡曬太陽,忽然有人焦急地前來傳報:“不好了!主上受傷了!”
二人同時一愣,雲天問道:“傷得嚴重麼?”
阿芸表現得比他更驚慌,焦急地喊道:“快帶我們去看看!”
葉隨風此時正坐在前廳,他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滲出一層鮮紅的血跡。雲天看到了,居然並沒有覺得十分心疼。他為這麼“冷血”的自己感到有點慚愧,於是上前道:“怎麼弄成這樣?你跟誰動手了?”
葉隨風看了他一眼,從牙關吐出三個字:“趙,海,傾。”
(9鮮幣)第二十九回.迷失
趙海傾。
這個名字像是一把利刃,霎時在雲天心頭劃下一道深刻的裂痕。
他兩耳轟鳴,用力撐住眉心,低聲道:“我……我是不是認識這個人……”
阿芸秀眉一挑,陰冷地說:“當然認識!嫂嫂不記得了?他就是害你和大哥分離兩地的罪魁禍首!”
“阿芸!”葉隨風喝止她,“既然雲天已經回來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
雲天搖了搖頭:“不,你告訴我,那個趙海傾到底是誰,我總覺得……總覺得……”
雲天看著葉隨風還滲著血的傷口,後面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他居然升起一種“這個人很重要”的感覺,可若是按照阿芸所說,趙海傾是他的敵人,他又怎會覺得敵人重要?
雲天的心思已經越來越傾向於葉隨風兄妹,他二人待他極是照顧,幾乎是將他當做寶貝一般供著,他甚至沒有考慮過他們會欺騙自己的可能性。
這時,雲天腹內彷彿有什麼感應一般,忽地傳來一陣疼痛。
他低低“唔”了一聲,按住小腹。葉隨風見狀緊張地站起來攬住他,“不要動氣,我沒事。阿芸,送他回房。”
雲天還想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