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的香味,只覺得自己這三年來所受的相思之苦,一瞬間都煙消雲散了。
“你醒了?”雲天回過頭,正好對上趙海傾帶著眷戀和笑意的溫和眼神。
“雲天……”趙海傾向他伸出手,本想好好碰碰他、抱抱他,卻被雲天塞了一杯熱茶。
“先喝些水吧,聲音都沙啞了。”
趙海傾怔了怔,搖頭苦笑,將茶水慢慢喝完。
──雲天還未恢復記憶,想必不能習慣與自己太過親近吧。
一個小小的孩童跑過來, 仰頭看著趙海傾問道:“你是不是我娘?”
趙海傾愣住。
段鴻方給他的信中並未提及雲天有個孩子的事,大約他也不知道怎麼開口。雲天剛離開的那段時日,趙海傾幾乎每一夜都會夢到愛人身上血淋淋的傷口,以及那個從他肚子裡扯出來的嬰兒……趙海傾已經不記得他從這可怕的夢境裡驚醒過多少次,以至於此刻看到活生生的劫火,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這究竟是他和雲天的孩子,還是雲天和別人所生……?
一想到第二種可能性,趙海傾心中就醋意翻騰。
他將劫火抱到自己懷中,小心地摸了摸孩子水靈的臉蛋。
雲天笑道:“他很喜歡你。”
趙海傾沒聽懂這話是對孩子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迷茫地看了雲天一眼。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了頓飯,氣氛總歸還是平和的。只是雲天沒有了三年前的記憶,和趙海傾相處起來畢竟有些生疏尷尬。
飯後段鴻方便體貼地把劫火抱走了,房裡便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雲天和趙海傾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道:“你……”
趙海傾笑了笑,“你先說。”
雲天撓撓頭髮,不知怎麼開口,最終決定採取單刀直入的方式:“三年前我被人救回去……聽說昏迷的時候還緊緊抱著一個小孩兒,他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我的手掰開,”雲天說著笑了笑,“……差點就把劫火勒死了。”
這一刻趙海傾的心情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形容,好像所有美好的語句都不能表達出他的幸福感──那個孩子,果然是他們的親骨肉……
“對不起,那天我來得太遲,若是我早一些……”
趙海傾擁住雲天的身子,將三年前發生的一切盡數道給他。
這一夜兩人都是久久難眠,雲天對自己的過去感慨不已,趙海傾則純粹是白天睡的太多,加上尋回了久別的妻兒,心情亢奮,毫無睡意。
“雲天,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不知道,要告訴我麼?”
趙海傾側了側身,以便和他捱得更近,“我在想,若是劫火肯承認我這個不負責的父親,他便是叫我娘,我也認了。”
雲天愕然片刻,爆發出一陣大笑。
隔壁的段鴻方將耳朵貼在牆上喃喃道:“大半夜的狂笑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次日劫火看到趙海傾眼圈發青的模樣,擔憂地問:“孃親,你怎麼啦?沒有睡好麼?”
可憐趙海傾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漢,被親生兒子叫做孃親卻無法反駁,“沒有……火兒餓了麼?我們去用早膳吧。”
段鴻方有意把空間留給這久別團聚的一家,便笑了笑,道:“我去找凌襄,你們先吃。”
最近大約是雲天這三年裡最忙的時候了,忙什麼?──見故人。
段鴻方前腳剛走,閆四又趕到了。
他剛剛幫丟下宮裡所有事務趕來會見妻兒的趙海傾處理完一切,要說半點怨氣也沒有是不可能的,可看到趙海傾一家溫馨地坐在一處的情形,閆四的那點怨氣瞬間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最令他欣喜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