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說道:“殿下吩咐,這封信十分重要,請你等到周遭無人時再行拆閱。她……她嚴令我一字不許偷看,定要等我離開之後才能翻閱。”
白角聽他這麼說,暗想:芙蕖連自己人都信不過?難道這裡寫了什麼機密?甚或是私密的話?既然她這麼說,定然有她的道理。等那人轉身走遠之後,白角低頭一看,封口火漆完整無缺,的確未曾被人動過。他閱歷豐富,疑心較重,正想撕時卻又罷手。將信對著光亮一照,裡面卻有三四張紙,折成長方形狀,外表看去確實沒任何異樣。
他將信封放在石頭上,拿石子四角壓住,走出數步,回身抬手一指。只聽“啵”的一聲,封皮劃開,信紙露出。白角稍等片刻,看一切正常,這才走近。可是信紙上竟是空空蕩蕩,白紙三張,全沒見到一個字。他想了一想,手指沾溼海水,慢慢塗在紙上,果然這法子極為奏效,下面現出一行娟秀小字:內情盡書於信中,請翻後一頁觀看。
白角翻到第二頁上,只見上面寫著:變生不測,事態緊急,需借你助力。前日之事,又起變數,三言兩語無法說清,請照後圖指示之處來見我。事急!事急!
看到這裡,他心頭一沉,不由自主速翻到最後一頁。白角一怔,這頁上畫的圖形卻實在奇怪,不知究竟什麼意思。上面畫著曲裡拐彎一根矛,柄上纏繞著毒蛇,矛頭上有個骷髏的形狀。他拿近前仔細端詳,忽然裡面噴出一股煙霧。白角心知中計,痛得大叫一聲,俯身摔倒。正想去摸懷中靈魂寶珠,可是信封無火自燃發出一股焦臭。他雙目灼傷,慌亂之際朝後退卻,只想離那封信越遠越好。
那信紙燒盡之後,光芒一閃,憑空出現一根骨矛。骨矛一分為二,二分為四,不一會兒分出長長短短數十支來。白角不知出了什麼事,只好施法護身。他從沒見過這等惡毒法術,也不知能不能防備得住。
那些短矛圍在四周,將前後左右全都堵住,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聽“哧”一聲輕響,矛尖齊下,刺在身上。白角哼也沒哼,身軀搖晃兩下,重重跌倒。
他躺在海灘上,耳中只聽到潮水漲落,海鷗鳴啼。全身上下無一不是疼得鑽心,鮮血自傷處湧出,浸透衣衫。他心中一個聲音問道:這是她要害我嗎?她幹麼要殺我?
正想到這裡,頭顱劇痛欲裂,有樣東西錐子相似,不斷鑽著腦殼。他雙手捧顱,失聲大叫起來。
一截長角破腦穿出,形狀如刀似匕。
海窟已毀,不能容身。這些被雲雋逼得流亡他鄉的羽人們從前飽收欺凌。如今不費一兵一卒便大獲全勝,可以說是揚眉吐氣,都興奮不已。眾人摩拳擦掌,想再度出擊。芙蕖好不容易將他們安撫下來,暫且駐紮野外。準備等到天黑之後,再另行部署。自己帶了一行侍衛,匆匆向海岸邊趕來。
芙蕖不便自己出面,只吩咐從人替她約了白角。哪知行到坡上向下望去,岸上空無一人。她想白角殺過族人,這時若是帶人太多,難免雙方口角。若是一言不合動上了手,那就更加麻煩。於是讓手下衛士留在坡上,自己徑直朝著海邊行來。
堪堪走出一丈之遙,驟聽一聲尖嘯,塵煙滾滾,蹄聲隆隆,一支利箭“奪”的釘在腳邊。若不是芙蕖閃得快,早將她一箭穿心,射出個透明窟窿。她臉色大變,侍從見事不妙,大喝抽刀,揮舞兵刃趕上相護。
不過眨眼功夫,許多勁裝帶甲,身披灰色斗篷的人自林中衝出。這下變起倉促,前後左右都是埋伏。一陣箭雨落下,當即射死兩人。剩下的雖知寡不敵眾,仍挺身阻在芙蕖身邊。偷襲之人縱馬將他們團團圍住。也不知他們使了什麼伎倆,白晝之間,公然在大路上攔截。漁民見到這裡刀光劍影,轉眼就有兇殺之事,都躲得遠遠的,免得禍及自身。
那些人將遮面頭巾扯下,露出面孔,全是羽芒弓手。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