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水霧瀰漫,雙頰紅得好似二月的燈籠,眼裡是激動,是驚喜,是許多許多無法簡單形容的情感。
“喵……”一隻貓從被子裡鑽了出來,舔去那人滑下的淚珠,然後再舔舔他的嘴角,他的唇雙手發抖地抱著布魯,孔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對方,頭暈但目沒有眩。
“布,布魯。”
“喵。”
“我,我,你,你……”
“喵。”
舔一舔,不要怕。
“我,我……”怎麼辦,眼淚止不住,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哭。
“喵……”不要怕。
“我,我不怕。”緊緊抱住布魯,孔秋閉上眼睛,許久之後,他啞聲說:“布魯,我等你。”舔舔孔秋的耳垂,布魯在他的臉頰上親親印了一口。
重新拉上被子,把所有的一切都丟在臥室外頭,身下的雙人床就是他們兩人的世界。八年的暗戀之苦卻換來了一隻神奇的貓,這隻貓不僅可以讓他依賴,在未來還會成為他的一生的相伴。
※
中午一點,孔秋帶著布魯出現在公司,茶色的眼鏡遮住了他略微紅腫的雙眼。他的臉色稱不上好,但臉上的笑容絕對的真實。和遇到的每一個人打招呼,孔秋直接去了牧野的辦公室。
“仲尼,來啦,我以為你今天不上班呢?”
牧野的辦公桌上擺著一份只吃了一半的快餐,手邊堆滿了資料和書籍。
“臨時有點事,不好意思來晚了。說吧,有什麼要我做的?”如果不是答應了牧野要幫他,孔秋今天一定會翹班。
“還真有事。”牧野看看手錶,說:“跟我去一趟現場。”
“OK。”
穩穩地蹲在孔秋的肩膀上,布魯已經成了孔秋的標誌。聽著孔秋和布魯一路討論,布魯不插嘴也不出聲,只是不停地在孔秋的身上嗅來嗅去。他留在孔秋身上的氣味還遠遠不夠。
一整個下午,孔秋都和牧野呆在現場和舞美對著圖紙一起討論舞臺的設計。孔秋雖然是攝影師,但他的知識卻不僅限於他的工作。孔秋開口的時候不多,但他提出的每一條意見都讓舞美聞之驚歎。有了孔秋幫忙,牧野只覺得一下子輕鬆了不少。放心地把現場的工作交給孔秋負責,牧野獨自開著車又匆匆返回了公司。
晚上,孔秋抱著圖紙返回公司,大家都沒有下班,在會議中解決了晚餐。9點整,牧野的電話響了,這一次孔秋清楚地看到了牧野臉上的憤怒。在牧野走出辦公室後,孔秋不放心地跟了出去。
“我和你說過了!我有工作!我現在有很多事情要忙!”
“我給你的最晚時間是9點,要我再提醒一次嗎?”
“我說了!我有工作!”捂著發暈的額頭,牧野靠住牆,“我不想和你吵架。有很多人在裡面等著我開會。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我尊重我的工作。”
不想再聽對方會把他逼瘋的冷語,牧野掛了電話,關機。
“牧野,沒事吧?”
牧野下意識的回頭,臉上是深深的疲憊。搖搖頭,牧野勉強勾起嘴角:“沒事。”
“你回去吧。這裡我來好了。”孔秋攔住要進會議室的牧野,拍拍他的肩膀,“工作重要,你自己也很重要。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你需要休息。”
“沒事。我是負責人,不能半途離開。我也不想因為某個人而放下我的工作。”按上孔秋的手,牧野笑笑:“謝謝你,仲尼,你來幫我其實就是讓我休息了。”
事關對方的私事,孔秋也不好多說什麼,在外面陪了牧野一會兒,他轉身推開門。門開的那一瞬間,牧野的臉上是慣有的溫和笑容。
“好了,繼續開會。”
一直到晚上快12點會議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