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即使這六七千人最後不能突圍而走,也是儲存主力必然要付出的代價。
羅文虎看到眾人臉色、神態有異,片晌之後才領悟過來,心裡大罵:日他孃的,這不是他孃的金蟬脫殼嗎?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聚攏起來的萬餘兵馬可能交待在這裡,心裡就痛,但總比他自己交待在這裡好。
奢文莊看向蘇庭瞻,說道:“庭瞻,你以為如何?”
蘇庭瞻舔了舔嘴唇,右翼兵馬的底子,多是他的嫡系,奢文莊的話意,是除了四千水軍之外,再補給他四千精兵,但是跟著出生入死的老兄弟,最終能突圍出來的可能性不會太高,叫他難以割棄。
蘇庭瞻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說道:“末將謹遵大都督所令。”
奢文莊看向兒子奢飛虎,說道:“你若能在淮東軍主力趕來之前,攻陷皇城,則守江寧城,我再率部往來援江寧;否則你就棄東華門往西走……”
奢飛虎點點頭,身為奢家子弟,這時候自然要有為奢家做出犧牲的覺悟。
攻皇城不下,又在淮東兵馬主力趕到之後,棄江寧而走,與其說是撤退,不如說是逃命。淮東軍要是追擊,能逃出去的兵馬必然不可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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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數人議定,奢文莊就立即召集營將以上的將官進行軍議,中途安排暗樁及前哨匯合永興帝奔逃池州之事。
接連而來的勝利,叫浙閩軍普通將領都變得貪婪、冒進而且狂妄。
在奢文莊決定金蟬脫殼之前,蘇瞻庭、田常、奢飛虎等人,即使心裡清楚江寧城暗藏殺機,又何嘗不想去賭一把?
許多將領在屠掠溧水時沒有過癮,就想著進江寧大幹一場,磨拳霍霍,但聽到越帝及江寧滿城官員西逃,他們更是激動的嗷嗷直叫,不用奢文莊或蘇庭瞻等人演戲,就有好幾名裨將站出來,請求銜尾追擊。
一直以來,消滅江寧政權、活捉越帝元鑑武,都是浙閩軍北上進犯江寧的重要目標。
既然普通將領都相信越帝及滿城官員都逃往池州,銜尾追擊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當然了,除了渴望獲得更耀眼的戰功外,越帝及滿城官員所攜金銀珠寶以及隨行美眷必不在少數,也叫人難抑貪婪之心。
奢文莊當即就決定分兵西進,留奢飛虎在江寧在防備獄島的同時,立即組織攻打皇城,佔領整個江寧城,其他兵馬則立即西進,進擊池州,並許下破城即縱兵屠掠的承諾。
在胭脂河上游臨時整編出來的水軍,放棄強攻獄島的計劃,即刻再編入四千精兵隨同登船,天一亮就逆江西進。
中路兵馬近兩萬主力,還在趕來江寧的途中。最終奢文莊還是決定他與田常一起南返去跟中路兵馬主力匯合,直接從茅山北麓西進,直撲南陵、青陽。
奢飛虎則立時接管右翼兵馬,以余文山、羅文虎為副將,組織進攻皇城之事。
自然也有會密令傳往溧陽交到鄭明經的手裡,會讓他擇機西進,但也不會太急,還需要左翼兵馬留在溧陽去迷惑淮東軍的判斷。
另外,只要鄭明經率部擋在溧陽,淮東軍兵馬就不敢撒開腳丫子猛跑。對奢飛虎來說,就還有七到十天的時間,去攻打皇城。
奢飛虎何嘗想做喪家之犬?七到十天的時間,未嘗不能攻下皇城,怎麼也要搏一把,也值得搏一把,也需要搏一把去迷惑淮東軍的判斷。
江寧城是浙閩軍不得不踏進來的陷阱,那浙閩軍右翼近三萬兵馬,則是淮東軍難以拒絕的餌。
奢文莊、田常、蘇庭瞻、方振鶴等人相繼離開。
奢飛虎當即與余文山、羅文虎安排部署,當夜放棄城外駐營,右翼兵馬立時進駐四城九門。其他八門各安排兩營兵卒守禦,鎮壓亂兵、暴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