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妙儀身後,她轉頭趕忙準備走出飯廳,沒走兩步就聽崇兆祥說“訂婚是兩個孩子的事,他們自己拿主意,還是愛玩鬧的年紀,收了心,願意組建一個新的家庭,我們做老人的也就放心了。”
“我家妙儀還小,崇慎怕是過了愛玩鬧的年級了,一切還都要擔待著妙儀點,我女兒沒說道,娶了她就是撿了塊寶。”溫淑笑著給老王爺盛了碗湯“打小就見他倆親,沒想到這因緣早就牽上了。”
顏晏緊握的拳頭鬆了,手指微微顫抖,心也長了潰瘍一般,碰不得,她只想快走,離開這,加快了步伐。
“顏晏。”
她似乎是聽到了有人叫她,這個名字在這座公寓裡格格不入,她覺得耳朵裡塞了棉花,聲音不急不躁得溜進耳朵裡,以為幻聽,她匆忙邁過門檻,怎知太著急,竟給拌了個趔趄,她更覺得諷刺難堪,臉燒紅了,淚也呼之欲出。
“顏晏!我叫你沒聽見!”
她止了步伐,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眼淚也給硬生生擠了出來,她緩緩轉頭,看著面無表情的崇慎,她抿著嘴,不發一言。
“咱們回家。”
崇慎說完就走回位置去拿外套,他步履堅定,不慌不忙,在座的各位都震驚的看著他,連崇兆祥都算上,他根本沒想過一向言聽計從不給他難堪的兒子今天會這樣,當初鍾慈也是在這個飯廳裡宣佈要嫁給他,但是崇慎也只是低頭吃著飯不發一言,如今這般篤定,卻只因為算計了這位顏姑娘給大家端了碗湯,這般沒有原則的袒護,這般淡定的砸場子,這般不顧及情面把大家撂在這,而且這裡面還有一位是今日的壽星,理應得到最好的祝福,哪怕是違心的,客套的。
他在她面前,連跟別的女人客套一下都不行嗎?
崇慎披上大衣,走到顏晏面前,默默得給她摘了圍裙“這話不說第二遍啊,下次喊你一聲你就得答應,真是把你慣得越來越沒邊沒沿了。”
不知是誰的勺子掉到地上,“噹啷”一聲,屋子裡靜極了,有人小聲的哭泣,不是顏晏,因為此時的顏晏完全是愣愣得看著崇慎,他捏了捏她的臉“走啊,傻了吧,回家,給你買新圍脖了。”
顏晏終於笑了,看了眼在座的人,走過去給大家鞠了一躬“今天的飯菜做完了,還望大家吃得順口,工錢明天來取,我現在先回家了。”
倆人剛轉身,崇兆祥在後面厲聲喊“站住!”
他們都聽話的止了腳步,轉身,一臉風輕雲淡得問“還有別的事嗎?”
崇兆祥看著妙儀,她面如死灰,杜松很生氣,站起來就掀翻了那碗湯,生日宴變成一場鬧劇“崇慎!你得給我女兒一個交代。”
“我從未給過她承諾,從未給過她希望,我只把她當妹妹,是你們想太多。”
杜鬆氣得就要衝過去,溫淑趕忙攔著,她記得顏晏是妙儀的好朋友,來過家裡的,現在的情形像極了當年她和玥珊,只不過故事的結局是杜松跟了自己,而玥珊永遠成為杜松的最痛,她感覺到了歷史的重演,心疼女兒,也心疼顏晏。
“我明天再來看您。”崇慎看著崇兆祥說了這麼一句,牽著顏晏出了家門。
夜裡顏晏和崇慎說了好些話,倆人泡在書房,爐子燒得熱熱的,關著燈,只有月光照在地上,烤著橘子,倆人蒙著大被躲在桌子底下,偷偷的喝酒。
“我問你,你在凱蒂受了委屈怎麼不跟我說?”
“這你都知道?”
“看你成天跟我裝得像回事似的,我就要看看你什麼時候跟我說實話,我就那麼不值得依靠?”
顏晏笑著用肩膀拱拱他“不是,我是怕你去找王經理理論,這跟他也沒什麼關係。”
“沒關係怎麼從凱蒂走了?”
“這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