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然後將公司的股份賣掉,去賠償那些患者……昨天蘇湄流產……他……他說要將蘇湄送走,等到賠償的事情落實之後,他就去自首……”王香蘭的聲音哽咽起來:“他為什麼和你離婚,就是因為早就做好了去坐牢的準備!”
宋瑾瑜的心隨著最後一句話猛地下沉。
為什麼離婚?因為他早就打算好了,因為……他要一個人獨自承擔,與其讓她痛苦之後再離別,不如讓她對他死心,重新開始她的人生。
她忽然覺得憤怒,為什麼?!出了這種事,他為什麼不讓她一起承擔?!他以為自己是誰?說離婚就離婚,說走就走,難道讓她嘗受背叛的痛苦,會比讓她知道真相時的痛苦要弱嗎?!難道……他以為她會一輩子被他瞞得緊緊的,然後心安理得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嗎?他以為他是誰,可以這樣任意安排她的人生?讓她笑就笑,讓她哭就哭?!
宋瑾瑜捂住臉,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一般疼得發緊。
那個在她孤單時候朝他伸手的男子,那個抱著她許諾給她一世幸福的男子,那個……愛她卻又讓她恨入心底的男人,在這段時間裡,他到底是怎麼走過來的?他一個人面對所有,面對公司、面對良知、面對父親的背叛還有她的恨,他……在他痛苦的時候,她在哪裡?
王香蘭偏過頭去,拿著紙巾沾了沾眼角,穩了穩情緒才開口說:“瑾瑜,現在他已經聽不進去我們的話,如果不是擔心現在自首公司的財產會被沒收,讓那些患者得不到賠償,他恐怕早就去了……這個時候,他應該只聽你的,你去幫我們勸勸他,他要是去坐牢,他父親也會沒命的!”
宋瑾瑜深深吸了口氣,慢慢理清思緒,過了許久,才問道:“我不太懂法律,思齊這樣……有多嚴重?”
“根據思齊他們的暗訪……雖然沒有造成直接死亡,但是……我查過資料,應該是三年左右。”
三年?!宋瑾瑜的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伯濤……”王香蘭扶住額頭,肩膀輕輕抖動:“伯濤有可能這輩子都……思齊一向孝順,可是……”
“不是在賠償嗎?這樣可以從輕的對不對?還有自首,都可以從輕判的!”
王香蘭勾起嘴角,朝宋瑾瑜露出一抹嘲諷的笑:“那又怎麼樣?即使只有一年,我也不願意看到他們去,宋瑾瑜,你到底在想什麼,這個時候……你竟然……難道你想讓思齊去坐牢?!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去勸他!就像你說的,我們已經在賠償了,藥品也全部回收回來,而且蘇湄已經將它們全部銷燬,我查過,現在市面上根本不可能弄到那些藥,只要我們幾個知情的人不說,別人怎麼可能知道?!”
宋瑾瑜難以置信地看向王香蘭,過了半響,她才後知後覺地問:“真的不會有人知道嗎?”
王香蘭嗤了一聲:“事關我的兒子和丈夫,你覺得我會讓不信任的人知道嗎?現在知道整件事情的人,也只有我們全家,還有蘇湄的叔叔而已,也不會有誰會想到去調查那些病患,即使調查,患者也不知道真相。”
對於王香蘭重新將她納入“全家”的範圍,宋瑾瑜毫無反應,她的腦袋現在已經一團糟。
陸思齊已經和她離婚,他不願意讓她知道家裡的那些事,現在,他如願以償了,他和她成了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那麼她是不是應該甩甩頭,輕飄飄地和王香蘭說“不關我的事”?
他曾經給過她傷害,讓她一度絕望,懷疑男人,懷疑愛情,不相信人生;他絕情地和別人在一起,然後霸道地干擾她的新生活,讓她討厭,讓她煩惱和痛苦……在她學著原諒,嘗試接受另一個人的愛情時,有人卻突然告訴她,哦,原來之前的那一切全都是錯的,他愛她,很愛很愛她,為了讓她的痛苦減輕到最小,為了不拖累她,他製造了一個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