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海淡淡的說到,仿若刻意的輕描淡寫讓人心臟麻痺。
“才七天而已啊,你就這麼想我?”狠狠地轉動眼珠,馬恩琪用盡全力讓自己早已雪崩的心緒平靜如水。
“怎麼會……”司徒海偏過頭,斜睨著馬恩琪的表情,嘴角浮起慣有的邪惡。“當然啊,想到骨頭和這裡都痛。”話音未落,馬恩琪只覺自己被一股力量拽進了記憶中那個熟悉的味道中,難以自拔。手中傳入了他的溫度,她的手被他按在了他的左前胸,她感覺的到心臟跳動的真實感。抬眼看到司徒海深邃如潭的雙眸,馬恩琪一時滿腹痛楚。很快就要說再見了吧……彷彿是看出了馬恩琪眼底的哀傷,司徒海抓著她的手微微的緊了緊。
“恩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死殭屍,感覺怎麼這麼敏銳……馬恩琪無語的在心底抱怨了一小聲。“沒有啊,你多想了。對了,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把手從司徒海手中抽出來,馬恩琪淡淡莞爾。
“什麼地方?”司徒海看著笑靨如花的馬恩琪,心頭驀的閃過一股強烈的絞痛,彷彿眼前的女子瞬間就要同自己永世隔絕一般。淺淺的不安在五臟六腑緩緩蔓延,就像慢性毒藥,雖不會立即致命,卻會讓你痛不欲生。
聽到司徒海的疑問,馬恩琪微笑起來,如同五月的春風般柔和溫暖。“有我童年記憶的地方。”兩隻手彼此牽起,溫度漸漸融化在掌心。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在一扇佈滿了鐵鏽的大門前駐足。“就是這裡了,每年的聖誕節我都會和凱洛來這裡看望院長和孩子們。”馬恩琪看著鐵門若有所思地說,司徒海在她眼中看到了綿延不斷的悵惘和愁思。這,是馬恩琪第一次同他說起她的過去。攬住她的肩,司徒海選擇用沉默的方式接受她的一切。“院長說過,等我找到相守終生的人後一定要帶來給她看。所以,阿海我們進去吧。”話音未落,馬恩琪露出了一個稍顯俏皮的神色,讓司徒海頓覺難以消受。
隨著鐵門停止發出那艱澀刺耳的摩擦聲,一個略顯蒼老的身形出現在了兩人面前,佈滿皺紋的老臉先是一愣繼而很快被驚喜取代。
“恩琪,真的是恩琪啊……”老嫗滿臉的皺紋因激動而不住地顫抖著,混濁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明亮。枯木一般的雙手緊緊與馬恩琪的手握在一起,飽經風霜的面容早已老淚縱橫。眼底閃過滿滿的傷痛,馬恩琪狠狠地嚥了口唾沫,似乎這樣可以把自己所有的情緒吞回肚中。
“我不是每年的聖誕節都會回來看看嗎,李奶奶您別太激動了,對心臟不好的。”馬恩琪說著,抬手撫順老人的氣脈。看著馬恩琪溫柔的舉動,司徒海心中的疑雲越聚越厚。總覺得似乎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恩琪的舉動會……如此反常?最奇怪的是,那股盤旋於她周身的蕭殺冷絕之氣竟感覺不到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慣性的跟著兩人的腳步移動,司徒海並沒有在意馬恩琪和老人之間的交談內容,直到馬恩琪大分貝的聲音灌入耳膜他才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我叫你那麼多遍都沒反應,老實招,是不是在想可愛女學生?”看著馬恩琪一臉嗔怪的表情,司徒海驟覺一陣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被我說中了吧!”看到司徒海無奈的表情,馬恩琪大有乘勝追擊之勢。
“沒有,有你這個美女天師在,我哪敢啊。”司徒海做求饒狀,卻怎麼也無法從莫名的沉重中脫離出來。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了,無力掙脫。深深的望著馬恩琪的墨色瞳仁,他心底再次掠過一股沒來由的不安。
“誰知道呢!我又不能看透你的腦袋!不過……我姑且相信你。”馬恩琪轉過頭嫣然一笑,不知為何,司徒海竟覺得笑容深處沉澱著滿滿的苦澀。身後傳來了淡淡的咳嗽聲,兩人方才憶起李奶奶還在旁邊,不由得尷尬了一把。
“恩琪,就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