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先生所料,見到了。”妖精的聲音帶著三分尖細七分靈動,半透明的薄翅仍舊緩緩扇動著,卻不含一絲情感。
睜開了雙眼,漆黑宛若寒夜長空般的雙眸掠過一絲無法揣測的光,妖精在上下漂浮中等待著男子的言語。然而沉默一直在空氣中肆虐,一點點的吞噬著空氣中為數不多的聲音,然後再將其粉碎。
良久,冷峻的白麵男子臉上再次牽扯出了一個莫測的弧度,輕輕放下手中的杯盞,莫測的眼神中平添了一抹難以言明的滄涼。
鍾在耳邊敲響了三下,馬恩琪知道那是下午三時的標誌。
唉……我還真是倒黴催的……看著手中自己特製的“殭屍甜點”,她不由得暗自嘆起氣來。雖然心中還是為午夜妖精的話而有些耿耿於懷,可沒辦法,畢竟自己已經答應了司徒海今天要來他家。還沒有按響門鈴,門卻出乎意料的開啟了。溫溫熱熱的感覺淌過心房,弧度在唇角悠揚出現。
“為什麼一定要下午三點才過來?”司徒海夾帶著不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馬恩琪一陣莞爾。
放下手裡的東西,女天師溫柔的笑意映在了司徒海深邃如鴻的雙眸中。“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我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麼每天只會在下午三點才有餅乾可以吃。於是穆沙修女就告訴我,下午三點的妖精會為孩子們帶來糖果和點心,所以……”話音未落,只覺一雙修長有力的手臂環住了自己,耳垂脖頸間還傳來陣陣溫熱的氣息。心臟好像猛然觸電了一般,全身都被一種莫名的酥麻佔據。把頭輕靠在男子的胸前,絲絲縷縷的甜蜜和幸福充斥了整個思維,幾乎叫人無法思考。即使短暫也好,即使只有一瞬也罷,就讓他們如斯放縱一次吧。
“恩琪,我,絕不負你……永遠。”身後傳來司徒海略顯沙啞的聲音,彷彿沉澱了千萬年無奈的滄桑。叫人心痛欲裂,透徹入骨。
“我們,大概會遭天譴吧……”嘴角掠過無奈又滿是譏諷的笑,馬恩琪的雙眸盡是纏綿無盡的繾綣。
“即便是灰飛煙滅我也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在乎你。便是天譴又如何,就算我幻化成煙塵也只為你而揚……”仿若積鬱太久的情感陡然決堤,司徒海的沙啞的聲線中混入了微乎其微的顫抖。連帶著雙臂和懷抱中的所愛之人,一併陷入了綿綿無絕的悲酸清愁中欲罷不能。
馬恩琪轉過身,四目相對,光芒碰撞的剎那,微紅的雙唇上已感受到了深沉而激烈的吻。唇舌交纏著喘息,身體盤結著綿情。絲絲縷縷,錯綜複雜。環抱在身上的雙臂越收越緊,彷彿是在懼怕手中的女子會隨時棄自己而去一般。不知過了多久,四片唇瓣才戀戀不捨的分離開來。空氣中充滿了劇烈的心跳聲和紊亂的呼吸聲,兩人的雙頰都泛起了輕微的紅暈。眼前觸手可及的一切都近似夢幻般的美好,美好的令人不敢回味、不敢追憶,只怕夢醒時分一場空,換來一場最終的悲劇。
“我們的永遠是多遠?我們可以有未來嗎?”淺淺淡淡的聲音一點一滴的在落在心中,那麼輕柔,卻好似一把銼刀在心中緩緩地銼。直到血液滴穿了時間,凝固成一片死寂的黑。望著馬恩琪悲傷到近乎清寒卻仍舊沒有一滴眼淚的眼神,司徒海此刻卻什麼也說不出,腦中好似被凍結的血塊堵塞,瞬間空白。究竟要擁有怎樣的堅強才能做到不落淚呢,他不知道,也猜不到……
把埋在司徒海的胸前,馬恩琪安靜的閉上了雙眼,任靜默在空氣中無邊彌散,現在的她只想要和他安靜的呆在一起,因為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毫無保留的摘下身上所有的盔甲面具。淡淡的暖意再次環繞了全身,安心夾雜著甜蜜的苦澀席捲而來。佔據了她的大腦,侵蝕了她的思維。讓她無力反抗,無法抑制。司徒海只是沉默的抱著她,緊緊地、小心翼翼的,似乎怕自己會傷害到懷抱中這個看似外表堅強,內心卻脆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