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舉手之勞,她一向做事周到,不妨送佛送到西。
「你爸那邊我來安排,你乖乖回學校,以後專心學習。」溫予冉說著,聲音清淡。
寧安偏過頭,似乎有些沒明白過來。
過了好半天,寧安才在腦海中搜尋出正確的反應,裂開嘴,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
左側臉頰有淺淺的酒窩。
一個一直沒有表情的小姑娘突然笑了,本應該是極其歡喜的表現。
可溫予冉隱約感覺,那歡喜浮在表面。
仿若一吹即散。
溫予冉揉了揉太陽穴,她自認仁至義盡,不想再理會。
漆黑的夜色中,車輛繼續平穩地前行,最後在s大的校園正門前停穩。
「下車。」溫予冉說道。
「門禁已經過了,我回不了寢室。」小姑娘不肯下去,繼續著這個荒唐的理由。
溫予淡淡地說:「那是你的事。」
寧安從陰影裡抬頭,神色黯淡,似乎在失望著什麼。
她往門邊挪了點,突然小聲問了句:「溫總,可以給我一個電話號碼嗎?」
溫予冉沒什麼猶豫,報了最外圍的一個秘書的號碼。
小姑娘既沒用筆記,也沒開啟手機,只是幹聽著,好像用腦袋便能記住。
或許記憶力很好。溫予冉想道。
「謝謝。」
聽完號碼後,寧安低低道了謝,而後順從地開啟車門,下了車。
昏黃的路燈打亮了她的半邊身子,單薄輕盈,彷彿隨時會被風颳跑。
「啪」,車門合上。
司機鬆開剎車,踩油門。
車子繼續往前開。
過了會兒,溫予冉覺得有點熱。
也對,車內有暖氣,她沒脫大衣,不熱才奇怪。
「把暖氣溫度調低點。」溫予冉示意司機。
司機依言關掉暖氣,還嘀咕了一句:「暖氣確實開太高了,之前我怎麼沒覺得熱呢?」
車內很安靜,溫予冉聽清了司機的嘀咕,腦袋裡不自覺地躥出恐怖片中的幾個經典鏡頭,指尖微微戰慄。
片刻後,她搖搖頭,覺得自己很好笑。
都多大人了,瞎想些什麼?
回家後。
溫予冉脫盡衣物,往浴缸的溫水裡撒了幾片玫瑰花瓣,後仰著躺入水中。
溫水一點點浸潤玲瓏有致的身體,液麵柔柔地起伏,疲倦的神經逐漸放鬆下來,大腦清醒了很多。
她在腦子裡仔細地把今天小姑娘的事過了一遍。
不少細節透著古怪,卻又斷斷續續的,連不成串。
她想了會兒,便不願再耗費精力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思緒轉向了公司的事務。
第二天,司機來接她時候,交了一個手機給溫予冉。
「這手機是昨天那個小姑娘掉在車上的,擠在座椅縫隙裡,我今天早上才發現。」司機告訴她。
溫予冉挑了下眉,提起手機打量。
已經沒電關機了。
手機的機身小巧,屬於沒聽說過的雜牌子,上面還掛了個吊墜。
吊墜有些意思,是個褐色的珠子,珠子上雕著怪異的紋路——兩個簡筆畫的人,其中一個人的手長到變形,死死圈住了另一個人。
顏色老氣,樣式怪異,也不知從哪個小攤上買的。
溫予冉一邊把玩著珠子,一邊想道:小姑娘大機率是故意把手機落下的。
落了手機,就有由頭來取,也就有了再見面的餘地。
俗套的路數,也像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會做出來的。
溫予冉沒心思陪小朋友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