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定定看著唐念念,宣洩一直壓抑在心底的不滿憤恨,“你知道嗎,莊主天賦異稟,至出生就開始記事,從一歲起,被丟進蛇窟,餵食各種毒藥,被各種毒蟲撕咬,在瘋人谷中求活……那麼小的年紀,記得的經受的都是這些……”
朱妙瀧胸口微微起伏,像是憶起某些記憶,面色痛苦疼惜,不欲說下去,只看著唐念念。
“哦。”唐念念淡淡的回應了一聲。在別人看來恐怖痛苦不堪的孩童生活,在唐念念聽來卻產生不了一點的同情或者感性情緒。唯一有的不過是一絲詫異,詫異司陵孤鴻與自己的曾經的相似,再一點同病相憐的緣分。
朱妙瀧只覺得自己滿腔的情緒猶如打在一團棉花上,堵得心裡發脹,本是滿心沉入回憶的悲憤也不知不覺的消失。她看了看站立一邊面色已經蒼白,眼露震驚感傷的殊藍,再看毫無變化的唐念念,有種想撞牆的衝動。
“主母,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朱妙瀧不甘的問。
“什麼感覺?”唐念念道。
朱妙瀧當然不會說同情或者可憐莊主,所以張張口也說不出話來,挫敗的說:“沒什麼。”
唐念念又開始擺棋子,對她丟下來一句話,“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孤鴻回來是為了我。”
朱妙瀧恢復元氣,道:“屬下接下來正要說,那日歸雁少爺來到莊子,提到讓莊主帶主母回家,正是說明司陵家族已注意到主母,以夫人與主母威脅莊主,原本只是夫人,莊主也不會再回這裡,然而……”話突然在這裡停住,朱妙瀧面色徒然凝重複雜看向前方。
唐念念隨著看去,只見迎著明媚的日光,一道芊芊若柳的倩影款款走來。
女子約莫二十左右,黑雲的發用紫玉挽了個看似簡單實質繁雜精緻的鬢,面上肌若白玉,一雙狹長的天生媚眼,顧盼生輝,再往下看卻見瓊鼻處蒙上了紫紗,細緻的下顎輪廓與不點而絳的朱唇若隱若現。
她身上穿了一件繡著銀絲牡丹的的淡紫色外衫,裡內一襲絳紫色雲綾羅裙,腰間束著銀白的織錦玉扣緞帶,別有一枚玉佩流蘇,隨著她的步子,衣襬輕輕的如水波搖晃,飄逸高雅彷彿畫中走出,盈盈含笑。朱妙瀧收身而起,對走至面前女子低頭一禮,道:“見過夕顏小姐。”
女子顧夕顏瞳仁轉動之間像是有流光在眸子裡流動,煞是動人,雖魅卻不會不俗。看了朱妙瀧一眼後,輕輕一笑,“朱姐姐客氣了,你我之間哪裡需要這些虛禮。這不過幾年不見,就又與我疏離了。”
朱妙瀧收身沒有說話,面上含笑卻的的確確是疏離柔和的笑,眼中的複雜不減。
“這位妹妹就是唐念念罷。”顧夕顏的目光終是落在唐念念的身上。早就走來時她就將唐念念看得清清楚楚,傳言中的驚鴻仙,水琉璃果然不同凡響,只是這身姿是否真的如同驚鴻,這心眼又是否如水琉璃就不得而知了
“你很奇怪。”唐念念突然道,目光毫無遮掩的在顧夕顏的身上打量。這個人的身上居然有細微的妖氣,卻又是人身。至從在白黎的身上感覺到妖氣後,唐念念就知道這個世界其實是有妖修的。
“哦?”顧夕顏眼底一閃而過不悅,動作輕緩清雅的落在她的對面,盈盈笑道:“不知道我哪裡奇怪了?”
“魂。”唐念念清透的眼眸一縷碧波不易察覺的流過。這個女人的魂魄有問題,難不成是被妖魂給佔據了?“你魂魄不純。”
顧夕顏面色猝然一變,眯眼如刀的殺氣一閃而沒。垂眼低笑了幾聲,但是口氣中卻沒有半點的笑意,隱隱還有些不易察覺的怒意,“看來是孤鴻將我的事情告訴妹妹了罷,只是妹妹又何必故作姿態的用此來侮辱我?”
一邊的朱妙瀧也吃驚的看著唐念念,她清楚司陵孤鴻的性子,這件事情他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