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灘爛泥,癱軟在地上。
“榮妃……姐姐?”洞下穿透女子小心翼翼的呼叫聲。
榮貴妃收回看著男子的目光,再環視四周,發覺沒有危險後,站在洞口前道:“出來吧,沒事了。”
洞口底下的女子們這才一個個的上來,一共八人,其中六人都稍有元力,只有兩人是普通女子。
“那是?”眾女一出來,自然也發現了躺著不遠處似乎沒有了生命的男子。
榮貴妃持劍緩緩向著男子走去,隨著越發的靠近才隱約感覺到男子微弱的氣息,還有一股詭異的似香似澀的藥味。當站到男子不到一丈的地方,榮貴妃一劍劈向男子身旁,只見男子依舊毫無反應,她這才微微放心的完全靠近。
男子就在她的腳下,她腳下微微用力一踢,男子的身體就被她踢翻過來,正面朝天。這是一張憔悴青黑的臉,顯然已經病入膏肓,兩頰消瘦凹陷,雙眼無神絕望,配上散亂的發,一時若是孩子看見了只怕還以為是什麼妖魔鬼怪。
“你……秋瑜候!?”榮貴妃曾在宮中見過唐秋生一面,只因他似與關子初的干係不一般,這就將他仔細記得在心裡。雖然如今他的模樣似是因為中毒已經變化了七成,可是她依舊還是認出他來。
躺在地上的男子聽到她的稱呼,身體似乎震了震,卻也只似乎而已,這身體似乎尤其的詭異,卻又一時說不出詭異在哪裡。
榮貴妃想了想,伸手準備扶他,只是當手掌剛剛觸碰他的身軀,那詭異無骨的觸感讓她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一時驚嚇的鬆手,差點跌倒在地,驚聲道:“秋瑜候這是怎麼了?”
他是唐念念的親生兄長,怎麼會淪落在這樣的地步?
“……”這張口沒有吐出任何話語的男子,的確正是唐秋生。
錦國最後的防線被攻破,本在常林的唐門也決定搬遷,只是在中途的時候,他身體不便,嘶吼不甘,竟然被人給丟下了馬車。他本怒吼著要將那丟下馬車的僕人碎屍萬段,那僕人竟然嘲諷的看著他,甚至吐了一口唾沫在他的身上,滿臉厭惡的說道:“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老子每日盡心盡力的伺候你,不見你半分的好言相待,竟還萬事遷怒在我的身上,對我辱罵毒打,如今落得如此地步也不過是報應而已!”
唐秋生如何相信這奴僕竟然如此大膽,對他做出這番事情來還敢對他說出這番話,當即赤紅著雙眸,瓦斯底裡喊道:“一個小小的賤奴竟敢如此對我!我對你辱罵毒打又如何?你既入了唐門就是唐門的狗!我是唐門的少主,殺了你都是你的尊榮!”
“瘋子!癲子!”奴僕又一口吐沫吐在他的身上,嘲諷道:“唐門少主?你莫非以為就憑我這個小小的賤奴,唐門的狗敢私自對你做這樣的事情?哈哈哈!你這瘋子不但骨頭化了,連腦袋也化了吧!”
奴僕說話時候,尤其在咬‘小小的賤奴’和‘唐門的狗’這幾個字上咬重了音,充滿著諷刺。
唐秋生當即面色一變,雙眼瞪大如牛,不可置信的嘶吼:“你什麼意思!?”
“小人什麼意思,少主莫非還不明白?”奴僕冷冷嘲笑,“如今的你哪裡還有一點唐門少主的樣子?不但元力盡廢,生活不能自主,這性子更和瘋子沒有兩樣,每天就只會發癲,不知道浪費了多少唐門的好丹藥,家主能夠容忍你到如今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不可能!不可能!”唐秋生神情幾乎崩潰的搖頭,如今的他能自己動彈的也只有這透露而已了。
“不可能?這天底下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你生來就是唐門少主,老子生來就是奴僕的命,憑什麼?你有這一天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自作虐不可活!家主現在老當益壯,想要再培養一個少主並不算難事,何況家主新娶的晏夫人已經懷了身孕,你就是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