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法老和尚行走如風,腳幾乎不著陸地,空靈飄然。葉寬緊跟緊隨,轉眼間就消失在山崗上。一陣風吹過,什麼都沒有了,僅留寂寞。
而薛龍此刻卻寂靜不下來,更不會寂寞,他的心歡動起來,金色的光環要套上他的脖子了,他沒有了競爭對手,連敵人也加入了祝賀的隊伍。
常天遠終於從石椅上站了起來,笑道:“年輕人,你的運氣不壞,雲水宮今後有你的一半,可喜可賀。”
薛龍連忙向他躬身一禮,說:“多謝宮主成全,我永遠不會背棄雲水宮。”
江湖人講究信義,他這一誓言等於他改換了門庭。常天遠信而不疑,大喜大樂,笑道:“擺上供案,現在就行師徒大禮。”
薛龍樂得周身的肉都是甜的,自己馬上將擁有相當的權力了!
眾人把香案擺好,常天遠端然坐到石椅上,薛龍對他三叩六拜,態度極虔誠,就象以前跪拜胡元那樣,不敢有絲毫兒戲之心。
常天遠細察了他一會兒,終於滿意地說:“從今以後,你就是雲水宮的人了,一切要服從雲水宮的號令,不得有任何越軌行為。”
薛龍連忙答應:“弟子絕不存外心,凡事要為雲水宮著想,竭力弘揚宮中武學。”
常天遠哈哈一笑:“把外人趕出雲水宮,我要面授機宜。”
旁邊的林劍大吼一聲,把來爭奪繼承人的眾生如趕鴨了似地趕出了雲水宮。這裡的山勢有些怪,出了那條山洞,左繞右拐,十人九謎,運氣不好,他門幾乎走不出群山,天然與人為的陣勢,猶如羅網一樣可怕。
常天遠掃了一眼靈空洞的四壁,目視洞口看了一會兒,衝薛龍笑著說:“你成了雲水宮的傳人,前途不可限量了。不過你要記住,本官武學絕不能擅自外傳,找不到合適的人,寧可失傳也不能授於不該得到本宮武學的人。你的武功根基不錯,正合本宮的要求,你要好自為之,別辜負了本宮的一片苦心。”
薛龍又忙磕頭,千恩萬謝。不過心裡略有疑惑,不是說宮中的繼承人能得到公主嗎,怎麼他一字未提呢?是賴帳還是別有打算?他覺得心裡有這麼一問,自己成了好色之徒了,胡元的千叮嚀萬囑咐對他再也沒有什麼約束力了。這樣的生活才是自己要追求的,人若沒有一定的慾望,活著幹嗎?反覆細思了一陣,覺得胡元的那一套,實在荒唐可笑,不足為戒。
常天遠見他有凝思之狀,問道:“你心中有何不明,可如實講來。”
薛龍微驚,好厲害,連我心有疑惑都看出來了。他平定了一下情緒,說:“宮中武學不可外傳,是否可以學練宮外的奇學?”
常天遠哈哈大笑:“雲水宮的武學包羅永珍,窮你畢生精力,也未必能學全學精,何需學旁門左道的功夫呢?你只要能領會了宮中武學的精華,無敵天下是自然而然的事。”
薛龍連忙答應:“弟子明白了,何時傳授弟子藝業?”
常天遠笑道:“適時即可,你不要急。”
薛龍連忙答應。常天遠在石椅上又安坐了一會兒,笑道:“你隨我來!”
薛龍小心地跟他走出了大洞,進入圓形院子裡。院內什麼別的東西也沒有,只有一大潭清水,潭水幽深看不見底,象是一眼巨泉。水很涼、很靜,人站在一旁能映出全像,清晰可見汗毛。薛龍不解院內有泉何意,不由地看了常天遠兩眼。常天遠明白他的意思,笑道:“這院內的清泉水是練功用的,以後你會知道它的妙處。”
薛龍連連點頭,稱讚這主意高明之極。
常天遠又說:“以後你就住在泉對面的屋子裡,那裡有練功的心解和本宮的武學秘復,你若不明白時可問我,亦可問傳體武功的人。”
薛龍一怔:“師傅,傳我武功的難道不是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