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對不起，還是我將你連累了，是我將你和蕭氏一族的興衰摻合在一起……&rdo;蕭惜若這樣看著他，可面容上卻並沒有哭泣的痕跡。

&ldo;是我自己作繭自縛。&rdo;凌紫離苦笑，說到底還是情之一字作弄世間痴情人，從不想他神界大帝也會這般被命運之盤緊緊束縛，他伸手將她拉近，卻始終不敢逾越，&ldo;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rdo;

&ldo;可是你不要丟下我！&rdo;蕭惜若俶爾撲進凌紫離懷中，哭得動容，令凌紫離想起，她也不過雙十年歲，卻已經這般歷經人世滄桑。

&ldo;爹爹孃親都死了，都不要我了，姑母也不要我了……&rdo;蕭惜若抱緊他，&ldo;可是，你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後的親人了，你怎麼可以拋下我？&rdo;

凌紫離聞言身形卻一僵，許久才平緩了氣息。倒是忘了，自己的母親蕭太后和她父親蕭宰相蕭雨明是親兄妹。人世一場，卻這般造化，凌紫離苦笑，那個她深愛卻又深恨的人，自己真是羨慕得很呢！

&ldo;要哭去別處哭去！&rdo;夙笙看得嫉妒，酸溜溜地開口道：&ldo;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他這種人，即使是閻王卻也不會收的！&rdo;

蕭惜若抬頭看他：&ldo;真的？&rdo;

&ldo;可若出不去，當真是要送命在這兒了。&rdo;夙笙雖說說得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可妖力被神息侵蝕，實則卻也不比凌紫離好多少。

能困夙笙，唯夢若一人。

凌紫離又嘔出一大口血，暗自嘆息，一代妖王夙笙曾經睥睨天下，卻也在遇見夢若的時候，甘願畫地為牢，墜入凡間，封印在水城結界之中，只為等待一個人的來世；

只可惜他們來得都太晚了，在見到她的時候，她的心裡已經住滿了一個人的身影，無論愛與恨，自此都與他們無關。

&ldo;睚眥弒殺，結界裡難免會有兇獸；囚牛善樂音，最會蠱惑人心。這兩者中的任何一樣都不可小覷，偏偏卻讓這兩樣組成了一個&l;夢中夢&r;結界。&rdo;

&ldo;若說以前，倒有一人亦善樂音，天下不能與之匹敵，只是可惜‐‐&rdo;夙笙拖長了音，凌紫離自然知道他口中是指誰，卻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琴音漸急，密佈在天地的每一處，令蕭惜若有些昏昏欲睡。

&ldo;……&rdo;凌紫離抓住了她的手，她朦朧中看見他嘴張了張，卻只是嘆息一聲，什麼也沒有說。

&ldo;若兒‐‐&rdo;

黑暗中有些許呼喚，蕭惜若睜開了眼，卻對上那略為擔憂的邪魅眸子。

電光火石之間，她竟是想也不想，等意識到她究竟做了什麼的時候，只看面前那人慘白著臉色，衣袍上暈開了一朵殷紅的花。

&ldo;皇后娘娘‐‐&rdo;碧雲從殿外跑進來，似是被眼前這一幕所驚到，呆了好久才支吾道：&ldo;娘娘……皇上，皇上……&rdo;

&ldo;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rdo;蕭惜若往後踉蹌幾步，手中那隻滴著血跡的玉釵也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而凌紫昊撫上她臉龐，&ldo;還，恨我嗎？&rdo;

她看見他的手迅速垂落，一時間忘記了所有的思考，直到碧雲將傷藥拿給她，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