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會不會弄巧成拙,又鬧出麼蛾子。&rdo;
吳凌卻不那麼認為:&ldo;你不能因為人家一次的小失誤,就杜絕掉其他可能,何況,如果你不相信他有能力,何必連夜去把他找來?&rdo;
仇韶皺了皺眉:&ldo;……你倒大度。&rdo;
吳凌似真不在意:&ldo;被狗咬了,莫非還要記一輩子不成?&rdo;
是這個理,不過這個比喻仇韶怎麼聽怎麼不痛快,忍不住多護了句:&ldo;牧謹之怎能算狗,他這人多少還是有些優點的。&rdo;
馬痛得嘶鳴了聲,吳凌鬆開手,安撫著馬,表情冷淡:&ldo;哦?比如說?&rdo;
狗有很多好處,首當其衝的就是忠誠。
話到口邊,仇韶一下啞住了,因為這時他才發現吳凌那隻握著馬鞭的左手,從手背到手腕一側幾乎全是一片青腫。
那是昨天他阻止吳凌時掌風不小心刮到的。
仇韶握住吳凌手腕,深呼了一口氣‐‐
吳凌面板偏白,加上在水裡泡久了,面板薄得透白,於是那片青腫就格外的刺眼,仇韶沉默片刻,很輕地說:&ldo;阿凌,對不起。&rdo;
說完仇韶就後悔了,他不喜歡說這三個字,好像沒說前一切都有迴轉的餘地,一旦說了就鐵板釘釘萬事休已。
馬隊準備得差不多了,教徒過來請示走不走,吳凌嗯了聲,然後平靜地抽回手,翻身上馬。
&ldo;那天你問我,如果見到一人,心裡就有行差踏錯的預感……這是正常的。&rdo;吳凌坐在馬上,兩手緊握馬韁,沒人知道他此刻全身的肌肉緊繃如鐵,唯有低頭看向仇韶時,眼裡才多少有了幾分柔軟。
&ldo;佛家講因愛生怖,你心中有重視才會瞻前顧後,怕行差踏錯,都是好事,無需害怕。&rdo;
目送駿馬絕塵而去,仇韶回走,邁過門檻,卻見斜邊一處門柱邊依著一人。
&ldo;牧護法,大夫允你下床了?&rdo;仇韶面色不佳,牧謹之想必是礙於他的威脅不敢上前送行,這才做出被棒打鴛鴦形影獨立的姿態。
牧謹之抱肩而立,視線從馬隊消失的方向收回,微笑回道。
&ldo;沒允,不過屬下看屋外桂花開得好,隨意出來走走。&rdo;
原來如此。
仇韶嘴角抿著,沒鉗下那絲顯而易見的愉悅:&ldo;……你是睡了夠久的,在外透透氣也是對的。&rdo;
以己度人,自己病時也會覺得病榻孤單,連個說話解悶的人都沒,出來賞賞花是個好主意,畢竟病人的心情與恢復的速度也有關係,大不了穀神醫問起,他擔待著便是。
現在吳凌已走,仇韶又四處敲打過,自認將亡羊補牢做到極致,也不怕兩人會鬧出什麼天雷地火,就由得牧謹之去吧。
大病初癒,牧謹之身上隨意披了件白狐做領的厚氅衣,牧謹之平素放浪不拘慣了,少有見他規規整整的穿過教服,今日華袍上身居然意外的適合,掩去病色的同時又別有一番曠達雍容的卓然之勢。
果然人要衣裝,好馬就得配好鞍。
仇韶正要誇讚兩句,一名教徒小跑而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ldo;尊主,穀神醫請您去小樓。&rdo;
樓外的野草又拔高了幾分,裡頭冒著零星的野白花,兩人沿梯上樓,穀神醫在關押屍童的房外候著,門關著,但屋裡還是飄出一股刺鼻的怪味。
穀神醫解釋:&ldo;屍童晚上躁動,我們調製了安撫他們的藥,放燻爐裡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