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長明也沒了脾氣，任憑楊大興訓斥，他只有忍著，還得靠楊大興想辦法挽回損失呢，三千塊錢可不是個小數啊，信用社的一千元每月都得付利息，雖然沒幾塊錢，可叫人心煩意亂。楊大興出面借來六百塊錢，村裡湊了一千四，其中一千元是知青湊得，這些錢可得還啊，知青組長潘向東對此事非常積極，主動提出發動知青集資，軟硬兼施湊了一千元。現在頭都抬不起來了。不過，對楊大興來說倒是好事，兩個人都俯首帖耳的成了他的手下。 經過幾天琢磨，田長明提出養羊場還得幹，為了楊主任的面子也得幹。楊大興聽了這話倒很受用。 楊大興說：“上哪兒再去弄錢啊？” 田長明說：“找有錢的主去借啊，現在全公社就屬柳林有錢了。” 潘向東說：“最好把他們的養殖場歸公社領導，您楊主任不就有錢了嗎？” 楊大興說：“這事不那麼簡單，那個丁培元可不是吃素的。” 田長明說：“他們養殖場得聽大隊的吧？支書不得聽您的嗎？” 楊大興說：“他們那支書每次見面倒是畢恭畢敬的，我試試吧。” 林慶福一直很羨慕一些大隊支書，他們和公社領導關係密切，也就是社員說的有靠山，說話辦事都透著強勢。現在楊主任主動向他示好，令他十分高興，甚至有些激動。楊主任誇獎了一番柳林的工作以後，提出要柳林借兩千塊錢給田莊養羊場。林慶福雖然有點猶豫，但沒有推辭，他心裡想的不是該不該借，也不是能不能收回，而是要傍上楊主任這座靠山。 林支書找到玉海，說公社領導的意思借兩千塊錢給田莊養羊場。 玉海說：“方主任開會不是說過嗎？不能搞集資，更不能搞攤派。” 林支書說：“我也是沒辦法，楊主任一再叮囑，要我們發揚互助精神，一定幫他們一把。” 玉海說：“養羊場的情況你聽說了吧，三千塊錢打了水漂了，連個浪花都沒有，再借錢，他們拿什麼還，什麼時候還呢？咱公司現在還在還債階段，合同規定在沒有還清債務前，資金不能挪作他用。對方要看賬的。” 林支書說：“咱大隊賬上不是還有錢嗎？” 玉海說：“大隊賬上也就是進城打工交的不到三千塊錢，已經花了一千多了，那是買工分的錢，應該給小隊的，馬上該決算了，你覺得這個錢能動嗎？” 林支書沒話說了。 國慶節一大早，小義就來了，培元問：“怎麼你自己來了，姑姑呢？” 小義說：“姑姑臨時有事來不了了，我來接爺爺奶奶和嬸子回去。” 東順要留小義吃飯，小義說天還早，回去還有事。 培元說：“那你們就走吧。” 各項工作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誰也不會想到，暗地裡幾個不相干的人正在醞釀一場風波。 培元帶著至中和餘敏去了北方製藥廠。支書被楊主任催促又來借錢。 林支書對玉海說：“你就算幫老哥我一回，讓我在楊主任那裡把差交了，別的事我都聽你的。” 玉海說：“支書你這話我可承擔不起，這事要麼開支委會研究，要麼你把我這大隊會計換了，我擔不起這個責任。” 這林支書還真召開了支委會，支委們一聽就炸了，這事還用商量嗎？五個支委，除了林慶福，四人反對。林慶福沒想到自己在支委們心中竟是如此地位，一時也來了血性，又以玉海工作多為名，提議他不再兼職大隊會計。玉海一言不發，其他三人相互看來看去，也不知該怎麼表態。 僵持了一陣子，東順說：“既然大家都不說話，那就是沒想好，我也覺得有點突然，要不咱就先考慮考慮，改天再議。” 林慶福碰了一鼻子灰，見了楊主任和田長明又受了一頓奚落。 田長明說：“林支書，你想不想在柳林說了算？” 楊大興說：“有什麼高招你就直接說吧。” 田長明說：“上面有楊主任給你撐腰，你就得硬起來，不聽話的就撤了他，換成你的人，只有這樣，你才能成為柳林的老大。” 楊大興說：“對，該下手就得下手，連公司經理一塊兒換了他，不過丁培元可是通天的人物，不大好辦啊。” 潘向東說：“就算他上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