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南國軍的弓手也來到了前陣。
睦州城牆不高,所以城上的走馬道也不會太寬。現在南國兵開始攻城,上面的弓手弩手早已換成了槍兵,甚至這些槍兵手中還沒有拿槍,而是拿著瓦罐(方天定自看到楊廣兩百萬騎兵進攻高句麗那一段史實之後便把城牆上的兵道喚為走馬道)!
整個戰場,風雲突變,沒有人喊殺,卻聲聲雷動。
數千上萬計程車兵跑動,攀爬,舉落雷石,聲響匯聚成了如同炸雷般的聲響,在山谷中迴盪。
看到麾下弓兵已經準備好了,方天定大手一揮,喝道:“三班換射!”
方天定在收集息坑一戰顏坦部下射出的箭支之時就開始考慮訓練自己的弓兵。訓練之初,方天定便給手下弓兵灌輸了兩個概念,一個是對壘時的全軍齊射,一個是長時間壓制時的三班換射。必要時候,三班可以換成兩班四班甚至五班六班。
當然,方天定自己也只是懂得理論而已,這一戰就是三班換射的試驗之戰。
方天定估計,睦州城頭走馬道太窄,睦州城守絕對會換下所有弓兵弩兵,讓矛兵槍兵滾雷石滾木壓制攀爬的南國兵。畢竟這些兵丁手中都扛著大盾,箭支作用已經不大了。
這個時候,當然要派自己的弓兵上前,壓制城頭的宋軍。
以宋軍最擅長的方式,反擊宋軍!
睦州城頭,守將趙德望著天空中的一個個小黑點,雙眼微咪,隨即皺眉大喝:“傳令下去,退後者,殺無赦!”
傳令兵顯然不知道守將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依舊下去傳令了。當他走出碉樓那一刻,他才知道,趙將軍那句話的意思。
從天而降的箭支雖然不說是雨,起碼也是秋風落葉那個數量級的!
北宋江南,未經戰亂,除去有是有皇帝徵召州兵府兵北伐之外少有戰事。
很可惜,睦州兵,十年之內都沒有過這種機會。甚至,木州兵連入山剿匪的機會都沒有。
說道戰爭,南國兵的經驗還在這些宋兵之上。
方天定看著那慘目忍睹的箭陣之後不由得搖頭。時間太短,訓練僅僅能讓士兵做到百米內偏差不超過兩米。饒是這樣,六十步的距離下,依舊有很多人射出的箭落到了自己這方,誤傷到了雲梯之上與雲車下的南國兵。
南國兵箭支不多,又是三輪換射,僅僅能做到壓制宋兵,說不上殺傷,長達三十息的時間殺死的宋兵不超過十個,傷到計程車兵不超過三十個,甚至還沒有息坑之時從天而降的竹筒殺傷大。
弓手本就需要很長時間的訓練,加之又是最難的拋射。方天定雖然不太滿意,卻也不能說什麼。畢竟這樣的程度對於新弓手來說已經不錯了。只是方天定將之比較的是童貫的大軍,遼軍,甚至金軍。那這個程度就差太遠了。
思考之時,一身響亮的彈絃聲至方天定耳邊響起。“好箭法!”
不用看,就知道這一箭絕對能傷到敵人。方天定還是將目光追逐而去。目光很輕易就找到了目標。那支箭的角度不高不低,速度比普通士兵的箭支快上不少,當箭支到達最高點之後,向下落去,睦州城牆之上,一個已經高高舉起的瓦罐向城牆內落去。
很顯然,舉起瓦罐的人,被射死了。
這些瓦罐之中,裝的是火油桐油,還有一些裝的是土製火藥,瓦罐口的布點燃之後再甩下城牆,砸著誰,誰身上就會著火。
方天定估計,這城中不會有太多這種東西,哪怕是百姓家的菜油也被徵用也最多不會有超過千數的瓦罐。
這些看上去像是現代泡菜罈子的四耳罐要是完整的留存到了二十一世紀,少說百萬往上,此刻卻被不停的丟下城頭。
方天定回頭看向正在射箭的眾人,只見眾人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