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只好硬著頭皮說出心中的疑惑。
“是啊,他這是明目張膽的告訴有心人,此事兒乃是他李弘所謂,跟本宮沒有關係,他不想因為他與陛下都不在長安時,置本宮於危險之中。”武媚苦笑著搖搖頭。
這李弘的舉動,就是明目張膽的告訴李賢,你的人是我殺的,有能耐就衝我來,跟母后沒關係。
不過武媚也能想象的出來,那未死的七人恐怕如今只剩下兩條路可走了,要麼在前往幽州的水路上不小心被淹死了,要麼就是戰死在遼東戰場上了。
從洛陽走水路前往幽州,是隋唐時期東征遼東一直以來的作戰路線,畢竟,相比起陸地行軍,水路的花費要便宜很多,而且順著永濟渠一直往下,便可直達幽州。
幽州位於太行山山脈與燕山山脈之間,向來都是隋唐的重鎮之地,兩大山脈之間的夾縫,便是中原農耕文明,與遊牧民族的之間溝通的最短天然通道。
同樣,兩大山脈也是中原農耕文明,與遊牧民族之間的天然分界線。
而燕山山脈這條農牧分界線,嚴格意義上來講,是藉著太行山脈外側的北山脈,從西藏高原的東北邊開始算起,一直延續到了往東的山海關,長達幾千公里的綿延山脈,徹底的把遊牧民族與中原農耕文明,涇渭分明的劃分開來。
由此也便可以看出來,建在燕山山脈之上,綿延起伏的長城,對中原民族抵禦遊牧民族的重要性了。
幽州在隋唐一代身為軍事重鎮,扼守著遊牧民族暢通無阻進入中原的門戶,同樣對於大唐是極為的重要,在往後的歷史中,幽州也是同等的至關重要。
而無論是前隋還是大唐,用兵征伐遼東一帶等,都是從這裡開始真正的集結兵力。
只不過是隨著歷史的車輪的滾動,李旦的三兒子、李治的孫子唐玄宗李隆基,在後來任用胡漢混血的安祿山鎮守幽州時,遭遇了安祿山的反叛。
安祿山身為范陽、平盧、河東的節度使,手握大量的精銳騎兵,加上夥同室韋、靺鞨的兵力,於是便拉開了大唐動亂時期序幕,也因為安史之亂的緣故,大唐從此便進入藩鎮割據的局面,從此再也未曾恢復太宗、高宗、以及玄宗前半期的輝煌。
從歷史的角度看,如果說安史之亂是給漢人一個警醒,以此來警告大唐,幽州對於中原的重要性的話,那麼這個警鐘並未長鳴,並未引起人們對幽州的重視。
隨著進入五代十國時期,在契丹面前以兒皇帝之名自稱的石敬瑭,拱手送出了燕雲十六州與契丹,由此,也讓大宋王朝不得不開始了,兩百多年的卑躬屈膝的國運。
而石敬瑭這一舉措,也就成為了中華民族邊疆史上最為嚴重的錯誤,把自己的大門交給了他人來看管,得到的“好處”,想來宋朝的皇帝最是深有體會。
從長安出發,抵達洛陽之後,李弘只是在晚上休整了一夜,第二日天矇矇亮,便乘船往東,帶著三千兵馬前往幽州。
婁師德望著遠去的帆影,心中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隨即命人起草文書送與長安三省、以及大理寺跟御史臺。
幽州與范陽兩個地名相互存在過,如今的范陽也等同於幽州,所有的管轄範圍只是跟隨著時代的變遷而變遷,名字也是在來回之中轉換。
范陽盧氏之所以能夠成為豪門大姓,五姓七家之一,與居住幽州身居險地,也不是不無關係。
四日之後,范陽刺史盧照鄰率領百官在永濟渠旁邊迎接太子殿下李弘,而太子殿下交代的所有行軍用具、糧草等等,早就已經備好。
幾日的急行軍,李弘倒是不吃驚,最是吃驚的卻是盧照鄰等人,太子殿下身後那三千還未著甲的兵士,竟然沒有一個面色蒼白、神情疲憊之人!
這讓他們感到很吃驚,按理說,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