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之依然往前的背影,陰沉道:“陳敬之,就算是你不為自己著想,你也應該為你年幼的女兒著想!難道你想她被買入花坊為妓,還是想她被充為官妓,供你曾經的同僚玩樂!”
李敬業一邊說一看著陳敬之的背影,果然,在他的話音停下後,陳敬之也停住了腳步,緩緩的回過身子,臉上的表情在昏暗的房間內,看不出悲喜,只是依稀能夠感到,陳敬之的身子在顫抖,手拷也跟著發出絲絲碰撞的聲音。
“常言道:‘禍不及妻兒’,李敬業你如此陰狠毒辣,以後絕對不會有好報的。”
“籤還是不籤!”李敬業盯著陳敬之那,像是藏在模糊的昏暗中的身影,再次問道。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充入官妓、成為花坊妓 女,是她的悲哀,是她的人生!但你也將不久於人世!我還真想看看你李敬業,到底會如何選擇!但無論如何,你都將為她悲哀的人生陪葬!滾!”
“你!”李敬業沒想到陳敬之骨頭竟然如此之硬!拿她最愛的女兒威脅他,竟然都能被他無情冷酷的拒絕!
李敬業甚至懷疑,要不要讓杜求仁去官府查一下,這特麼的他女兒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他怎麼能如此無情冷酷的對待自己的女兒!
陳敬之扭過頭的一瞬間,一滴清淚緩緩從眼角流了出來,如果真的被李敬業如此糟蹋,自己死後,又該如何面對妻子!
李敬業望著那扇門像是地府之門一般的門緩緩關上,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李弘早到了三天,已經讓他感到如坐針氈了。
陳敬之又像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拿他的女兒威脅他,他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也要與自己做對!也要讓自己窮途末路!
“回府!給他一夜的時間思考,明日派人過來,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李敬業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有些氣急敗壞道。
“英國公,明日您不親自前來嗎?您不來的話,想來這裡沒有人壓的住的他啊,您可是知道的,他在任揚州長吏一職上,向來是說一不二,官威很大,哪怕是下官,對他都是敬畏三分的,換做他人來,下官怕是做無用功啊。”杜求仁緊緊跟在李敬業身後,低聲說道。
“不行也得行,明日一早太子就要啟程,如果我不去送行,豈不是更讓太子懷疑我?蠢貨!這點兒事都辦不好!想辦法,無論如何,明日一定要讓陳敬之認罪!”
“那……實在不行……。”杜求仁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示意直接殺人滅口。
“不行!陳敬之是死是活,太子殿下恐怕早晚會知道的,如果直接殺了,將來就更被動了,現在還不到那一步呢,所以必須讓他認罪!”李敬業氣呼呼的放下馬車側面的門簾,而後便在兵士的簇擁下,往英國公府邸行去。
540 陳敬之的女兒
揚州碼頭,李弘向前來送行的李敬業等人揮了揮手,便帶著白純,在芒種與獵豹的護送下,再次登上了前往杭州的船隻。
江風徐徐,李敬業等人眼含不捨,望著漸漸離岸的五牙戰艦,先是隔江行禮,而後又是奮力的揮手,這讓站在甲板上享受著晨風的李弘,不由得自嘲道:“感覺他們在我離開後,倒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這揮手不像是惜別啊。”
扭身往船艙裡走去的李弘,身後響起白純的聲音:“那是什麼?”
“你不覺得像是巴不得我趕緊走嗎?”李弘頭也不回的說道。
白純扭頭,碼頭上一眾官員漸漸變成了小黑影,在李敬業的率領下,開始有序的往揚州城內行去。
“英國公,殿下竟然自始自終都沒有向您問起陳敬之的事兒,如此看來,咱們是不是可以繼續按計劃,慢慢的施壓陳敬之,直到他同意了?”杜求仁騎著一匹駿馬,跟在李敬業的馬車旁,趴伏在馬背上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