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患失、唉聲嘆氣,一副朕不行了,怕是要很快見列祖列宗的樣子,弄的武媚天天心煩意亂,李弘、李旦以及李令月提心吊膽,不知道老頭兒這是又想作什麼妖。
自從今年元日之前,好幾個朝中元老,在被李弘或罷或主動請辭沒幾年後,像是約好了一樣,同時選擇了在今年長眠不醒。
這讓李弘越來越好奇,很想找本黃曆翻閱下,是不是今年有什麼講兒?死在今年難道能像自己這般轉世投胎嗎?
不過不等他翻閱黃曆,以及研究今年到底有什麼不同時,剛剛參加完一個重臣葬禮回來的李治,就開始坐在東宮內,像是受了不孝順子女的委屈一樣,不言不語、不吃不喝,神情黯然。
哪怕是李弘讓裴婉瑩把李燁跟李葉放到了李治跟前,都沒辦法改變老頭那一臉詩人的憂鬱、藝術家的深沉、哲學家的詭秘的顧影自憐的情形。
“您……您這到底是怎麼了?不是說了嗎,元日大朝會還是由您來接受各國使臣的朝拜嗎?畢竟您還是大唐的皇帝啊,您可是大唐的天子啊。”李弘坐在一旁,看了看唏噓不說話的李治,再看看一旁跟自己一樣,一臉擔憂的裴婉瑩,沒人知道最近誰招惹老頭兒了。
“唉……算了,不說了,朕這心裡……。”
“您不至於吧,張文瓘都八十四了,這可是喜喪啊。”李弘小心翼翼的看著龍爹,張文瓘的死可以算是老死的了,哪怕是在上一世,也算是喜喪了。
七十三、八十四,這兩個字數向來是人們的生命很難跨過去的坎,能死在坎上,也算是人生圓滿了。
“子女不孝啊,如果不是朕憐憫朕的臣子,怕張文瓘的走……你只是降了到旨意,朕可是親自去了,那陵墓……朕當年還曾許諾他,允許他陪朕……。”
“可……他不是陪在您身邊了嗎?我下旨是命他……。”
“你不覺得太簡陋了嗎?”
“還簡陋啊!”李弘差點兒從沙發上蹦起來,瞪圓了雙眼看著老頭兒問道。
一旁的裴婉瑩看著父子兩人下一刻必定又要吵起來,急忙拉著李弘的衣袖,示意李弘好聲說話。
但不等裴婉瑩按住蹦起來的李弘,李治也開始瞪著眼睛高聲怒斥不孝子了:“朕就知道會如此!簡陋不簡陋,你自己看過沒有?你一年去過幾次?朕都這般年歲了,這點兒要求算高嗎?啊?你就沒想過你父皇辛辛苦苦一輩子……。”
“打住,直接說條件,或者說您直接說,哪裡又不滿意了?”
“城郭不滿意。”李治梗著脖子,看著比較上道的太子殿下,冷冷說道。
“因山制陵,龍盤鳳翥,效仿著長安格局建造,東青龍、南朱雀、北玄武、西白虎,周八十里地,泔河在東、漠河鎮西,南北兩峰對峙交映,不小了吧?”李弘記得上一次去的時候,跟在後世逛公園似的,為了彰顯自己的孝順,視察時可是一直用雙腳走著監察,走的自己腿都疼了,腳底板都發麻了,才走了一半,就這還嫌簡陋!
“裡面裡面。”李治聽著李弘誇耀著比先帝還要龐大的陵墓,心裡還是很受用。
“您現在又不住進去……對不起,兒臣不是這意思。”
“聽見了沒有?啊?婉瑩聽見了沒有?這是要咒朕早死啊!太子這是想……。”
“別叫屈了,明日早朝後,我帶著文武百官前去行不行?李淳風、袁天罡我也帶過去,讓他們給您再看看,行不行?”李弘現在感覺老頭兒越來越難伺候了,其脾氣、性格越來越難以琢磨了。
有時候李弘甚至覺得,跟龍爹打交道,還不如自己一個人照看李燁跟李葉來的輕鬆。
但這話他自然是不敢說出來,不然一個大帽子有會扣到自己的頭上。
不過既然老頭兒從張文瓘家裡出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