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單,宗人府感到了一種深徹的無力。
還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迷惑與恐懼。
這次檢驗,讓事件變得更邪門了——真的沒有人和趙佑媛有直系血緣關係!
雖然基因學並非大宋首次提出,但大宋的基因科技是全球最領先的,而且領先了幾十年,出錯率幾乎為零。
五服以內的親眷關係、九廟以內的親眷關係,大宋的生物工程院都能夠測得出來。更別說只是簡單的親子鑑定了。
可是這麼精確的科技,都沒找出生身父母,那就真是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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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本來是看熱鬧的所有宗親,頭頂上都冒出了一個問號:這個宗室女到底是誰生的?還真石頭縫兒裡蹦出來的不成?
此事簡直可以列入年度第一懸疑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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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宣來到皇家島湖療養院時,天色正是日近夕陽。
宗親大會開過去兩天,事態隨著鑑定結果的不明朗,走向了難以揣測的軌跡。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此事應該消停了,虛驚一場,皇室可以將人遣返回去,不予承認。
皇帝也打算開個小小的碰頭會,簡單交流一下意見,把這件事揭過去。
十年全球大朝貢明年三月即將舉行,皇帝有國事要忙,沒那麼多閒暇精力去管宗族事務了,原本應該探望這位身世坎坷又有著皇族基因的少女,這事也交給了東宮。
御醫和官員們跟在東宮身邊,指著遠處坐在涼亭裡的趙佑媛,說道:“她……咳,那女孩,就是宗姬了。”
現在科學院的基因鑑定結果一出,父母無名,她的身份更是雲裡霧裡。稱呼是很重要的,御醫們也不知道怎樣稱呼才不算壞了規矩。
好在宮廷禮儀的大幅度簡化,這些都不那麼上綱上線了。
趙宣的目光隨著他們的手勢,落在了趴在水邊的少女身上,沉吟一會兒後淡淡吩咐道:“將她叫過來吧。”
院長馬上叫人過去跟護士說了聲,讓她帶著趙佑媛過來拜見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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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佑媛今天難得有閒心地出來曬了下太陽,醫護人員自然是十分驚喜,畢竟她前兩天剛醒來時,狀態實在太萎靡了。
她膚色白皙,淺粉色的病號服穿在身上也顯得很清新,波光粼粼的水面和霞光為她鍍上了一層暖色。
她已經被迫接受了穿越的現實,並且為振作起來做好了心理建設。
不過這難得輕鬆的心情,隨著護士接下來的一句話down到了谷底。
“宗姬,東宮殿下來了,請您過去見他。”
趙佑媛好不容易鼓起的生活的勇氣,一下子被瀉得乾乾淨淨。
來了,來了,暴風雨終於要來了!
某大人物指明要見她,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長期處在高位的人,洞察力是非常犀利的,她現在已經恢復記憶了,想跟失憶時那樣糊弄過去,可沒那麼容易。
她迅速在腦海裡設想了一下,最容易在哪些地方穿幫,要怎麼偽裝,才忐忑不安地跟著護士往趙宣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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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歷史上經歷過比西方文藝復興還要漫長的“士庶之爭”時期,作為意識形態的“則學”提倡墨家的節禮,並不鼓勵日常繁禮。幾百年的思潮滌盪過後,宮廷的禮儀秩序也發生了深刻轉變,平民雖然還有皇族崇拜,但法律規定,不必對皇室王爵行跪拜禮,保持通俗禮儀即可。
所以即便見了一國儲君,護士也只需要右手平壓左手,微微點頭鞠個躬就可以了。這個禮儀可以用在女主人對客人上,可以用在初次見面禮上,並不分貴賤尊卑,那儀態怎麼看怎麼優美,浸透著長期禮儀教育氛圍下女孩子應有的婉約。
對比起來,趙佑媛不管是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