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而言,簡直是種折磨。
所以他常常會碎碎念地去趕第一班車,祈禱全臺北的上班女郎都是晚起的鳥兒,不會跟他搭上同一班車。
不過龍冰從來沒有告訴過王右森,單憑他那張俊臉,就足以吸引半個臺北市的女性早起搶搭他坐的那班車了。
至於另一半的女人為什麼沒追著王右森跑是因為,她們要嘛年紀太小、要嘛太老了,追不動他。
王右森曾經在公車上被性騷擾,那群高中女生據說是因為考完大學,準備赴外地求學,擔心沒有辦法再見到這位夢中情人,所以想向他討些紀念品作紀念。
那天,她們幾乎把他的西裝和襯衫剝個精光。為此,他過敏了三天,就連看到她的臉都會嚇得臉色發白。
但他還是沒有趕她走,他說,他既然答應了要照顧她,就一定會負責到底。
他最討厭做事半途而廢。
因此他對她一直挺好的,供吃、供住、還保護她的生命安全。
她變得越來越習慣他的存在,只要一天生活裡少了他,她就好像失去了些什麼,心神不寧。
“難怪回龍門後,我一直睡不安穩。”她曾經以為那是因為自己太累,或者頭部受創的後遺症。
如今想來,她的煩躁只是因為感受不到他的聲音、他的氣味、他的……一切。
“右森。”就像現在,單坐在他的房門口,她就覺得心口發暖。
她知道不久後他就會回來。帶著她作夢都渴望的陽光。
“右森……”只是念著他的名字,她便感到幸福。
也許她真的有一點點瘋狂了,瘋狂地戀上他的陪伴。
“右森、右森……”她繼續呢喃著他的名。
“誰……唔……”一個很虛弱的聲音從走廊對面傳過來。“是誰在叫我?”那人影越走越近,卻是腳步踉蹌得像隨時會倒下去的王右森。
“右森!”龍冰嚇一跳。“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快步迎上他。
“阿冰……唔!”他看到她的樣子,臉色白得都發青了。
龍冰見他冷汗流了滿額,伸手想要扶他,又想起他對女性過敏,立刻從旗袍的暗袋裡掏出一雙手套戴上。
她做事一向冷靜有條理,知道只要隔著一層東西碰他,他就不會過敏,所以她隨身攜帶手套。
龍冰扶住他搖晃的身子,隔著一層手套都可以感覺到他全身在顫抖。
“你是不是病了?我送你去醫院。”
兩人間的距離一拉近,王右森立刻毫無遺漏地看清了她臉上的彩妝,銀藍色、非常魅惑的眼影,硃色口紅、杏桃粉腮……還有那一身玲瓏有致的嬌美身材。
龍冰是個很有味道的女人。
她或許不是頂美,但清秀的面孔、配上冷靜又堅毅的氣質,自有她的絕代風華。
他應該感到幸運,他找到了一個獨一無二的人生伴侶。
但上帝憐憫他,在他看了二十四小時的色情影片,姑且不論那些影片的內容有多麼下流、主角的動作有多麼淫穢、他們的身材有多麼恐怖。
當那些演出者的臉都變成了馬不鑫與溫柔!他最要好的死黨之一與其老婆。
他懷疑自己怎麼沒有瘋掉,或者他已經瘋了。
總之,他現在看著龍冰,不再覺得女人可怕。
他的心裡很清楚,她是他最喜歡的女人,那種強悍到發光發亮的樣子,迷醉了他的心神。
但他的腸胃不受心靈控制,他想吐。
他忍耐不住了,對她吐得唏哩嘩啦,成為今天龍門第N號受害者。
第二天,龍楓拿了幾十個鍋碗瓢盆將龍興砸了個滿頭包。
反正龍門堂口以牛肉麵店做掩護,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