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去祁妃處商議封后之事。雖然有些不妥當,但是宋斐此時無法事事親為,也只好答應了。
易弦邁步走出德正殿裡時,用餘光瞥到了桌子上一封奏摺。那奏摺看著彷彿被宋斐狠狠蹂躪過一回,一副悽悽慘慘的模樣。如此她便明白,那大概就是讓宋斐氣急敗壞的源頭了。
“易弦,我看你似乎胸有成竹。”夕瞳清冷的聲音聽在了易弦的耳朵裡,只讓易弦覺得是那麼真實。甚至她語氣裡那一點點的不相信,也無法讓易弦氣惱起來。易弦笑起來,“夕瞳,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覺得我處理的方法過於簡單了嗎?可是你別忘了自己告訴我的,關於這些個世界的規則,他們就是這裡大過天的法則。原本易弦既然做了皇后,那麼日後繼承皇位的自然是她的孩子。而其他皇子,為何沒有能夠繼承皇位呢?”
“就算易弦是皇后,是宋斐的心頭愛,那又如何。說到底,他是一個君王,這些天相處下來,我還能看不出來嗎?如此,那麼必定是其他皇子有什麼說不出的缺陷來,叫他們在易弦之子面前黯然失色。”
“所以你就想利用這點?”夕瞳思慮了片刻,問道,“你果真敢賭一回?”
“夕瞳,你錯了。”易弦居然大笑出來,“我從來,從來都不敢拿這樣的事情去賭。我選擇這麼做,只不過是因為我有了完全的把握!”
夕瞳聽完易弦的話,她原本扶在椅子上的手突然緊緊抓住了把手。夕瞳當即切斷了與易弦的對話,她素白的臉早已有了些許的粉色,看上去秀色可餐。
接著,她居然也學著易弦那般,肆意地狂笑起來,“易弦!易弦!我果真沒看錯你!”她的笑聲裡充滿了寂寥,好像是一個被失落在荒蕪之地數幾十年的人重新得救。笑聲在濃密的血色迷霧裡傳蕩,似乎將那些濃郁不堪的血霧也沖淡了幾分。
這邊,易弦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夕瞳突然切斷了對話,但是夕瞳向來行事如此,易弦也不多加思慮。當即,她趕往了萃玉宮,尋祁妃共商封后之事去了。
皇子所
大皇子正揹著手,與朱克昌商議著什麼。他臉上的欣喜之色簡直不能再明顯,只聽他說道,“公公真真是妙計!如今劉尚書已向父皇上書,勸父皇早立太子。能得到臣子的心,可是向那一個位子又進了一大步。”
“殿下謬讚了,這都是老奴該做的。”朱克昌謙虛道,“殿下可是明白了,要想成事,可是一定要抓住那幫臣子的心,有他們為殿下進言,為殿下籌劃,殿下只需要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現便是,再便宜不過了。”
“說的很對。”大皇子贊成地點頭道,然而他又說道“不過近日裡,我見了幾次三皇子。哼,他倒是沉得住氣,他的母妃即將封后,他居然毫無得意之色。公公,這三皇子必會是我的勁敵,萬萬不能掉以輕心。”
朱克昌心想的卻是,大皇子恐怕是在三皇子面前多有炫耀之色,才有了這番話。他登時生出了幾分無力之感。
其實,大皇子在宋斐眼中的仁孝聰慧,關鍵是朱克昌在背後不知出了多少力。大皇子資質平平,但他作為宋斐元后嫡子,自出生就註定了他的身份與其他皇子不同。要他心裡沒有那等念頭,也的確是痴人說夢。好在他有一位忠心耿耿的朱克昌在背後出謀劃策,他坐享其成倒也是自在。加上宋斐的心事,他自是看大皇子很是入得了眼。
如此到了今天,朱克昌可謂是鞠躬盡瘁。大皇子一路走來,全是靠他在收拾爛攤子。他本來想這般下去,大皇子這位紙做出來的傀儡怕是還要他盡心竭力再好好籌謀一番。結果,那日,祁妃娘娘身邊的心腹敲響了他的門。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戳中了朱克昌的心事,叫他不得不思考若是“叛主”又當會有何等結果。
從那一夜起,一切都變了。朱克昌不是鐵打出來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