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追逐那至上的位子,可這麼多年來,大皇子毫無長進,反而越來越依賴於他。朱克昌明白自己的身份,他即使擁有梟雄的資質可註定他只能站在背後。但登上那個位子,可不僅僅是他在背後出力就能萬無一失。
朱克昌的名利之心沒有疲累,可他的確還是累了。玖春短短几句話說破了他的心事,卻也說動了他的心思。
“殿下不必搭理那些小事。只需要照著老奴的話做,必定會有,那麼一天……”朱克昌的話沒有說完,可大皇子自認為懂得了他的意思。於是大皇子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還拍著朱克昌的肩膀道,“放心吧,有了我的那一日,必定不會虧待了公公。”
朱克昌感激地彎下身來,似是不堪承受這般的承諾。
封后前的十日裡,易弦與祁妃自是盡心照料宋斐。宋斐的身子漸漸有了起色,也讓祁妃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因為祁妃不信宋斐當真能為了自己的封后一事,拖著病重之身完成典禮。而若是此時不成,日後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來。所以祁妃對封后之事,還是萬分急切的。
日日過來請脈的太醫自然也是鬆了一口氣,他委婉提醒宋斐乃是“勞累過度”,不知道宋斐能否聽出來他的意思。旁的,他也不敢向這位九五至尊多說。見宋斐的身體日漸好轉,他也慶幸自己平安渡過了這回風波。
等到十日後,封后的典禮順利進行。
宋斐早就下旨通知各衙門準備。禮部奏請由大學士、尚書各一人充當冊封的正、副使,還要準備好金冊、金寶,內閣大學士或翰林學士撰寫好冊文、寶文。行禮前一天,宋斐還派官員祭天、地和太廟,並親自到奉先殿行禮。冊立當日早上,鑾儀衛陳設法駕滷薄於太和殿外,陳設皇后儀駕於宮階下及宮門外;禮部下屬的樂部將樂器懸於太和殿外,然後由禮部及鴻臚寺官員設節案於太和殿內正中南向、設冊案於左西向、玉案於右東向、龍亭兩座於內閣門內。內監設丹陛樂於宮門內、節案於宮內正中,均為南向,設冊寶案於宮門內兩旁,設皇后拜位於香案前。吉時到時,禮部官員將金冊、金寶及冊文、寶文分置在龍亭內,
而後,便是祁妃一身皇后的簇新裝扮,威儀甚重。她乘著皇后儀駕來到了太和殿外,在樂部敲響的樂聲中,緩緩登上了皇后寶座。
當祁妃坐在宋斐的身側,接受群臣覲見之時,她隱隱生出了一種怪異的感覺。彷彿是什麼東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又彷彿是什麼心願得了。好似這種感覺是前世便隨著了自己,直到今日才有了一個了結。
從此,她不再是宋斐後宮中可有可無的祁妃,而是能與宋斐並肩坐視這天下的國母。這般想著,祁曼的眼神掠過了禁宮說不盡的殿宇樓閣,漸漸凝固。
後宮有了新主,自然是大大不同。可具體的,又有些讓人說不上來什麼地方不同了。易弦與皇后的關係仍是分外的好,旁人莫能相間。而這後宮事務,也本來就是祁妃在掌理。此時她成了皇后,除了更加名正言順之外,沒有其他的不同。
而宋斐,在身子好起來之後,脾氣卻變得莫名奇怪起來。他整日裡呵斥宮內的小丫鬟小太監,稍不注意就要將他們狠狠鞭笞一番。宮人們無法可施,誰叫施罰的人是天子,只好默默忍受下來。並且病好後沒有幾日,宋斐又開始日日往宜蘭閣處去了。他沉迷在錦答應的溫柔鄉里,漸漸將易弦也拋在了腦後。
有那不長眼的嬪妃以為易弦失掉了寵愛,莽莽撞撞就上去尋她麻煩。結果被皇后好一番教訓,這才算是明白,易弦身後還有皇后這個靠山,並不是他們這些小角色輕易可以招惹的。
日子就在這般詭異的平靜中漸漸過去了。
宜蘭閣
“皇上,快來嚐嚐臣妾做的湯。”素錦一聲嬌媚的呼喚傳來,聽在耳中,讓宋斐的身子都酥麻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