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禁不住有些暗暗心驚,蔡宗的眼中竟閃過一絲幽藍的亮芒就像暗夜的狼眸,更燃燒著一種瘋狂的火焰,似乎惱怒於爾朱復古的恩將仇報。
爾朱復古不敢繼續搶攻,而是望著蔡宗將那被嚼成糊狀的草藥敷在腰間的傷口上。
“你為什麼要殺我?”蔡宗敷好草藥,聲音冷如寒冰地問道。
爾朱復古陰陰一笑,道:“別再裝傻了別人或許不知道你的身分,但我爾朱復古卻是清楚得很。”
“你知道我的身分?”蔡宗臉色大變驚問道。
“哼,別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只有你們父子幾個是聰明人。我們爾朱家族與你們蔡家可是沒什麼好講的,蔡念傷,你就認命吧!”爾朱復古冷殺而堅定地道。
“蔡念傷,他就是蔡傷的大兒子蔡念傷?”“難怪擁有如此可怕的刀法……”“果然虎父無犬子……”圍觀的江湖人士不由得全都鬨然議論起來。
蔡宗的臉色變了數變,竟然顯得無比冷靜地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爾朱復古自信地笑了笑,自鳴得意地道:“哼,雖然相隔近二十年,你再也不是童年的模樣,可是有些東西並不是時間可以改變的。你可記得二十年前,咱們一起玩雪的情景?”
蔡宗沒有說話但心中卻無比激動,今日,他居然意外地獲知與自己身世有關的事,這也是他多年來一直尋求的結果,他此時只希望爾朱復古快一點說出口。
爾朱復古突然撕開胸前的衣衫,只見胸前一道道淺淺的紅痕,顯然是傷疤,零亂得如一條條蚯蚓在爬動。
“這些全都是拜你所賜如不是你這窩囊廢,主人又怎會將我傷成這樣?”爾朱復古狠聲道。
蔡宗心裡微微發涼,忖道:“難道自己的身世與爾朱家族有關?”心想間,倒忘了拉上狼皮衣,又將胸膛露在寒風之中。
在蔡宗的記憶中,就知道自己姓蔡,至於叫什麼全都忘記了自己的身分也是全都模糊不清,隱隱地只能在記憶深處找到北魏這個名詞他也記不清自己在哪一天突然忘記了以前的事,只知道因為一隻熊,一隻大狗熊,那一天他拼命地跑,在當曲河邊的黑暗沼澤中可是他怎麼也無法逃過那隻狗熊的追捕,當狗熊追上樹之時,他便自高高的樹上掉了下來,在樹上還被一條毒蛇咬了一口,後來,他就什麼事也不知道了。醒來時只覺渾身如撕裂一般的痛,狗熊己經不在了,他不知道狗熊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可是他看到在自己的身上爬滿了一條條讓人噁心的小蟲,生長在沼澤中的小蟲都是有毒的,也正是因為這些毒蟲才讓他沒有死,反而解了他所中的蛇毒。
那個時候,他也不知道是第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只感到腹中很餓,那種飢餓是刻骨銘心的,其它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潛意識中他知道自己姓蔡那時,在飢餓的驅使下他將身上蠕動的毒蟲全都抓進了嘴中那是一種像泥巴一般呈灰褐色、小如蛆蟲的軟體動物,他清楚地看見這些小毒蟲在指縫間蠕動,還拖著長長的唾水。由於太過飢餓最終他閉上眼睛將身上爬滿的毒蟲全吃了下去。腥臭的爛泥味就是這種毒蟲的主要味道,於是他吐,幾乎將腸胃之中所有能吐出來的東西全吐了出來,直吐得嘴唇發裂。
那一次,他身上被狗熊抓得滿是傷痕,也失血過多,那條咬他的毒蛇死在狗熊的爪下,後來成了他的美味佳餚自那次之後,他便嘗試著吃毒蟲,也曾中毒快死了,可是他總能奇蹟般地又活過來,那是一段比地獄之中更慘的生活,後來,他知道怎麼去對付狗熊,怎麼去殺死野狼和毒蛇、毒蟲。
在那充滿危機的沼澤之中,什麼樣奇怪的毒物都有,大的、小的,但卻沒有什麼不是沒有毒的。他也記不清在沼澤中生活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不可否認,他也成了沼澤中一個奇異的毒物。而對於過去他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