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力戰不屈的志氣。小兄弟,黃泉路上,小心保重了。”天魔頗為不捨地看了他最後一眼,右掌一抬,一道掌風掃向路旁的一灘雨水。
雨水被這股雄厚的掌勁高高揚起,兜頭罩臉地撲向彭無望。明玉劫神功就在這一刻猛然被催發了出來,這灘平常的雨水散發出至陰至冷的寒氣。
第十一章 白鶴悲鳴
棲息在黟山的白鶴突如其來地發出了幾聲蒼涼的悲鳴,毫無預兆地振翅飛上了長空。
看著那幾只白鶴彷徨無助的樣子,華驚虹突然止住手中的長劍,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
正在和她拆招的連鋒連忙還劍入鞘,來到她身邊問道:“華姑娘,什麼事?”
華驚虹苦笑了一下,道:“沒什麼,只是白鶴悲鳴,黟山必有人亡。”歉然向連鋒行了一個禮,回頭對巡山歸來的方飛虹道:“是誰?帶我去。”
方飛虹看了看連鋒一眼,附在她的耳畔小聲說了幾句話。
連鋒抱拳道:“華姑娘有事請便,連某和師兄弟們正好要演習一下七星邀月陣法。”
華驚虹深施一禮,道:“如此,小女子告退了,改日定要和連兄酣暢淋漓地比一次劍。”
連鋒露出一絲熱切之色,沉聲道:“此乃連某畢生志願,感謝姑娘成全。”
黟山光明頂南坡山腰處乃是供越女宮長老們離世潛修的清韻松濤閣,乃由數間構造簡約舒適的精舍構成,環境優雅清幽,甚少有人打擾,在此潛修的長老每日由巡山弟子送來一日三餐,每隔四天取走換洗衣物清理,照顧得十分舒適。
在東都洛陽和青州彭門結下了深仇大恨而退避黟山的金百霸夫婦就在這裡居住,時至今日已經年餘。
當華驚虹和方飛虹快步趕到清韻松濤閣的時候,越女宮的幾位精通藥石的長老臉色黯然地從閣內魚貫走出。
“秋長老,他們怎樣了?”華驚虹截住最後出門的一位容貌清麗的中年長老,關切地問道。
“金先生心力交疲,早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如今已經與世長辭。此乃心病所致,藥石無靈,我們已經盡力了。”秋長老淡然道。
華驚虹露出黯然神傷之色,嘆息了一聲,道:“原來如此,有勞秋長老了。”
秋長老看了華驚虹一眼,輕聲道:“宮主,金先生行事有愧於心,又加上五子俱喪,這些年苟延殘喘,實在熬得辛苦,如今撒手歸西,對他絕不算是壞事。”說完冷然一笑,將藥囊挎在肩上,飄然而去。
望著秋長老遠去的背影,方飛虹咳嗽了一聲,道:“秋長老的見解總是如此奇特。”
華驚虹看了她一眼,微微苦笑,道:“進去再說。”
金百霸的屍體橫躺在清韻松濤閣的大廳中央。
他瘦削疲憊的臉上含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好像一個疲憊的旅人,將走得發麻的雙腳放進了一盆溫熱的水中時那種淡淡的笑容。他的頭髮全都已經變成花白色,渾身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慘綠色的青筋在他曾經紅潤的臉龐和手臂上突兀地糾結著。
“這就是洛陽金刀金百霸?”華驚虹和方飛虹互望著,眼中閃爍著驚訝和感慨。
金夫人陳靜華神色木然地坐在金百霸的屍體旁邊,她那一頭曾經引以為豪的情絲已經盡數變得雪白,滿臉爬滿了蛛網般的皺紋,彷彿在這一年裡老了幾十歲。
金天虹伏在父親的屍體上嗚咽著,一雙玉手死死地攥住金百霸枯瘦如柴的雙手,不肯鬆開。
“陳師叔、金師妹,請節哀順便,不要哭壞了身子。”華驚虹來到金天虹的身邊,扶住她的肩膀,輕聲說。
陳靜華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只是木然坐在地上,雙眼茫然望著前方。
金天虹無力地靠在華驚虹的身上,放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