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沒想到她話題跳得如此快,“交情有是有,但要看教主想要的是什麼交情了。”
“輕易割捨不掉的。”奚玉棠道,“利益也好,情誼也罷,哪怕是威脅都可以,總之,拉攏他。或者換句話說,拿下他。”
姚九深深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小棠,你是為了司……太子?”
奚玉棠不置可否。
“決定了?”
“嗯。”
“……”
沉吟半晌,姚九一掌拍上桌面,“行,九叔聽你的,何總督交給我。”
“多謝九叔。”奚玉棠笑了出來,“烈大哥那邊,你幫我轉達一下我的態度。”
姚九滿口應下。
末了,當姚九打算告辭時,奚玉棠再次喚住他,“九叔,不知你可對南疆知多少?”
“南疆?”姚九怔,“倒是知道些。”畢竟是鄰居,非友非敵地打了多年的交道,交情談不上,瞭解還是有的。
翌日,從姚九那裡聽了不少南疆之事的奚玉棠啟程離開蜀中。
一個月後,她站在了南疆苗寨的門口,見到那蕭條的模樣時,心下一片漠然。
信步踏入其中,很快便有人將其攔了下來。
“我找天寶。”奚玉棠報出了自己的來意,“就說姚九有東西要交給他。”
天寶是姚九早年結識的苗寨旁系族人,四十多歲的年紀,其貌不揚,雖看出武功不高,但奚玉棠還是謹慎地以禮待之。天寶一人獨居,妻子早年已逝世,無子。天寶將她請回自己家中,奚玉棠將禮物轉交後,便暫時在這裡住了下來。
問起天寶有關去年苗寨的大劫時,天寶神色劇變,語焉不詳,說什麼也不願將事情經過事無鉅細地講出來,到最後也只說了一句因果迴圈。
在他口中,奚玉棠只知是越清風與苗寨高層起了衝突,被囚禁了近一個月後,反過來殺了苗寨王族一系,從寨主到聖女再到長老一個不剩。
如今苗寨式微,王族一系只存一子,名為小風。這個小風是聖女金玲的親弟弟,當年由於是嫡系裡年紀最小之人而被饒了一命,如今已被旁系族老收養。
奚玉棠沒去看那個叫小風的孩子,瞭解事情經過後便選擇了告辭,臨走前告知天寶有事就去尋姚九,而後悄悄留下了自己所有的盤纏。
離開南疆後,她猶豫了許久才決定走一趟一丈峰。
一丈峰上依舊只有寒崖前輩一人,這次,他並未為難奚玉棠,大約也是怕好不容易長好的桃花陣再次變成廢墟。
跟寒崖老人探討了幾日武學後,奚玉棠再次選擇了閉關。這次,相信她即便練不成完整的太初心法,也至少可以將上次走火入魔的差錯修正過來,貪功冒進再無可能。
彼時,距離她當初離開姑蘇已有一年多光景,她的心境越發趨於平和,行走江湖所帶來的經驗並沒有令她武功有所進益,卻讓她有了對生活的全新體會。在對待復仇一事上,她已不如昔日那般著急。
三個月後,一丈峰崖間的寒冰玉床上,在經過最後的調整和衝擊後,奚玉棠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望著自己指尖薄薄的一層冰霜,她猛地握緊拳頭,飛身而出。在她身後,只聽轟然一聲巨響,整個山洞驟然坍塌。
——太初心法最後一層,成功了。
“臭丫頭!”寒崖老人的怒吼聲即便隔著大半個山崖都能令人血氣翻騰。
奚玉棠險些沒提起氣來爬上山,穩了好半晌才頂著籠罩整個山頭的巨大威壓一步一步艱難地從懸崖爬上來。當她整個人脫力地躺在崖邊巨石上時,入眼便是寒崖老人吹鬍子瞪眼的暴怒模樣。
“老子的寒冰玉床你就這麼毀了?!!誰給你的膽子!你給老子起開!”
奚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