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算老天最終讓我活了下來,卻要活活餓死,這可才是真的冤枉。”
等到太陽在身上照了小半個時辰,厲寒身上寒氣漸散,整個人終於恢復了一絲活力。
他不敢再等待下去,因為腹中的肌餓,讓他將腸胃都絞在了一起。
人是鐵飯是鋼,之前一直是一股無匹的意志在堅持著,到了這會兒,他早已經是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從旁邊的荊棘叢中,折下一根枯枝,將其權當作拐仗,厲寒拄著向前走去。
一路跌跌蹌蹌,遊目四顧,見到這是一處黑色的斷崖。
抬頭上望,對面壁立千仞,有如刀削,至少有數百丈,人類根本不可能從這飛行出去。
四周無一人聲,便連只野獸都看不見,一片死氣沉沉。
倒是有一點零星的藤蘿虯蔓,懸掛四方,點綴其間,閃爍著一種微異的紅光。
使得此地,多了一種詭異的氣息。
不過厲寒此時,自然是顧不上這些。
足足走了一個半時辰,到厲寒都快有點絕望的時候,終於,他眼前不由得一亮。
前方,出現一棵歪脖子老樹。
老樹葉子都快掉光,但枝椏之上,還懸掛著四五個隨風搖晃的灰褐色果子。
這些果子,每一個皆約摸有嬰兒拳頭大小,上面疤點縱橫,模樣甚是難看。
但是此時,厲寒哪裡顧得上這些。
他雙足驀然生出一股力氣,扔下柺杖,以近乎瘋狂的姿態奔跑了過去。
一把抓起其中一個摘下來,放到嘴中咬去,哪怕其有毒都管不得了。
一口下去,灰果又堅又澀,毫無果味,而且還流溢位一種粘粘的綠液,十分難聞,差點崩掉厲寒半顆牙。
但是厲寒卻不管不顧,三下五除二,就將其吞沒下肚。
就猶如溺水的人,終於抓到一根稻草。
哪怕這根稻草根本不可能帶其上岸,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打了個嗝,休息半晌,厲寒腹中終於不再是一片空蕩,力氣漸生。
眼睛望向樹上剩餘的四個野果,厲寒將其毫不猶豫的全部摘下,脫下一件衣服包著。
拿出其中兩個,再次吃下。
雖然只吃得四分飽,但剩下兩個,厲寒卻塞入懷中,死活也不願意再吃了。
倒不是怕味道難聞,而是這崖底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形,短時間內,還能不能找到其他可以吃的。
如果後面再無其他食物補充,這一次吃光,也許等待自己的,剩下就只剩餓死一途了。
盤膝在地,默默運轉武元。
經脈中,一股微淡的水氣,彷彿銀波流轉,緩緩滋養四肢百脈,諸大竅穴。
厲寒肩頭和大腿根部的傷勢,慢慢一分一分好轉。
不過,肩傷易愈,大腿根部的傷勢,卻是被那空手男子用“枯心指”所傷,部份早已糜爛,並開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灰色。
如果沒有極高品質的上等靈藥,或者那空手男子的獨門解藥,只怕根本不可能治癒了。
厲寒疼得一咧嘴,眼睛微皺。
但是他卻咬牙堅持,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一個時辰之後,厲寒力氣盡復,左肩上的傷勢也好了大半。
雖然肚中依舊飢餓非常,但是他卻要開始尋找出去的路途了。
如果想活著,就必須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
不然,一直困在其中,就算他二叔不再派殺手前來檢視,他也要困死其中。
離開,是唯一的途徑。
但是,路呢?出去的路在何方?
昨夜來時,厲寒雖然眼目模糊,看什麼都分辯